男生疑惑地看著癱在地上的洛奇,他不由得眯起了雙眼,但這樣卻使得他的目光變得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喂!小子,光天化日強搶民男,你也太猖狂了吧!”葉飛踱步擋在了洛奇的身前,不論是為了在從蓉麵前表現還是無法容忍自己的室友(小弟)被欺負,此時的葉飛是絕對不能坐視不理的。
“不。。。你們。。。”男生話還未說完被發覺四周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不明所以的學生。眼看自己已成為眾人的焦點,男生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畢竟,過早引起公眾乃至學校高層的關注可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望著癱在地上的洛奇和擋在麵前的葉飛,心想自己應該在入學時和熟悉二中的學生建立起友誼,便將嘴角微微上揚,極力擺出微笑示好的樣子。然而,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眼神過於凶狠,這樣的笑容在眾人看來就像是譏諷與宣戰一般。
望著男生充滿嘲諷的笑容,葉飛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愈漸濃烈,從蓉快步走了過來,她一邊示意葉飛攙起癱在地上的洛奇,一邊帶笑意地對男生說道:“同學,校園內可是禁煙的哦!”
聽到這裏,男生意識到自己不當的行為,便將香煙取下放進了口袋當中,“啊!抱歉!”男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不遠處向聚集的人群走來的學生會幹部,便大跨步地躥入圍觀的群眾中離開了。
“從蓉,發生了什麼事嗎?”麵對正步走來的東方晟與白亦偉,圍觀的學生們自主讓開了一條道路。一些懵懂的高一新生被高二的學長學姐們拉開的同時,還被科普了有關“九蒼聖”與東方晟的輝煌事跡。而在看到白亦偉的那一刻,葉飛下意識地向人群所在的方向後退了幾步。
“會長,您好!”從蓉向東方晟點頭示意,簡單彙報道:“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是我們班洛奇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說罷她攙扶起驚魂未定的洛奇,並用手拍去洛奇衣褲上的塵土。
東方晟望著從蓉,露出和善的笑容,“三天後就是校慶了呢,真是抱歉,開學伊始便給你指派了堆積如山的工作!”
“沒關係,分內職責嘛!”從蓉淡然地說道,“況且能夠參與百年校慶的籌備,也是我們這一屆學生會的榮幸。對了會長,我們幾個還得先回一趟宿舍,您看?”
“啊,沒關係的,你先去忙吧!”東方晟說著,隨即走向站在人群中間的葉飛,並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耳語道:“我很期待哦,三天後的賭局結果公布的那一刻,你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啊,那您就抓緊最後時間享受您會長的權力吧!”葉飛微微地笑著,言語間透露出譏諷之意。是啊,如今,當務之急可不是浪費時間去找什麼奇怪的店鋪,三日後的賭局才是目前應當全力應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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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對於那場賭局,您是認真的嗎!”離開了人群,在二中行政樓的長廊間,白亦偉向東方晟詢問道,“方才收到愛麗絲的消息,據說15班的魚明老師在昨日下午拜訪了校長,希望能夠撤銷賭局,為此,他提出願意以離職二中作為交換。”
“凡是與從蓉有關的事情,我有哪一樣是不認真的嗎?”東方晟緩慢地說道:“轉告愛麗絲不必在意,稍後我會親自向校長解釋的。賭局的勝利是必然事件,而且,它不會影響‘計劃’實施的。”
“但是那個叫葉飛的小子。。。”白亦偉話未說完便被東方晟舉手製止了。
“跳梁小醜而已,掀不起什麼風浪的。”在聽到葉飛名字的那一刹那,東方晟的右手不自覺的攥緊,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壁中,留下了明顯卻未帶有一絲血跡的傷痕。“待會兒見到‘橙’的時候讓他把賭局的事情在校內公開,你正好借機收集一下實驗體的數據。”
“明白。”白亦偉說道,便向“九蒼聖”宣傳部長帥熙傑所在的班級走去。
“紫,”東方晟輕喚了一聲,白亦偉便停住了腳步,“對於葉飛,你怎麼看?”
“我不能確定,”白亦偉回答道,但他隨後便轉過身來,用無比認真目光地凝視著東方晟,說道:“但我感覺他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若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將他除掉。”
方才在校園口與葉飛一行相遇時,白亦偉便察覺到了葉飛不自然的表現。兩天前的那個夜晚,在老城區中,若非是那一團謎樣的鬼火,自己與那個蒙麵少年必有一戰。令白亦偉記憶猶新的是,在那個少年擺出迎戰架勢的那一刻,他的的確確感受到了氣場的變化。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通過身形,音色及方才那不自然表現,白亦偉已對葉飛產生了懷疑。
“哼哈哈哈哈!”東方晟發出了不自然的笑聲,“連你也這麼認為嗎?”他注視著手心內快速愈合的傷口,興奮地說道:“你先別動他,三日後,我要親自處決他。”他的瞳孔在瞪視的雙眼中不斷的放大,“從蓉,如此完美的你,為什麼會選擇一個小醜呢?哼哈哈哈,我會用事實來向你證明,那個小醜根本不配站在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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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在高二15班的教室裏。
“高~材~生~~,作業借我COPY一下唄!”
“喂喂喂!是我先要的好吧,對吧,歆堯哥哥!”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一個暑假都幹啥子去了,太讓我失望了。(小聲)快,高材生,趁現在快把作業給我!”
望著被一大群同學群而攻之而陷入窘境的高歆堯,葉飛嬉笑著擺了擺手:“好險我剛才在宿舍的時候已經把暑假作業還給他了,”他聳了聳肩對著身旁的陳思文和洛奇說道,“不過這家夥也真是老實,如果我是他的話就趁此機會舉辦一場競拍會,狠撈一筆。”
聽罷,陳思文微笑著搖了搖頭,而洛奇則用手撐著腦袋,出神地望著窗外宿舍的方向。
“喂!洛奇,想啥呢,還在忌憚校門口那個麵色凶狠的家夥嗎?”葉飛嘟起了嘴,方才在宿舍時他已將一早發生在校門口的事繪聲繪色地給陳思文描述了一番。望著目光呆滯的洛奇,葉飛在他那滿布雀斑的臉蛋前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誒!”洛奇一驚,嚇得站起了身來。
“你還在糾結剛才校門口那個凶神惡煞的家夥?”葉飛撇著嘴問道。
“沒。。。沒有啊!”洛奇支吾地回答著,“我隻是好奇我們宿舍裏新來的那個室友是誰。老實說,我從來沒見過整理得那般齊整的床鋪和書桌。被子疊得方方正正的,就像盟軍部隊的士兵一樣!”洛奇憧憬地描述著,似乎想盡快結識這位新分班過來的室友,同時也能交流一下掃除的心得。
“完了,這貨沒救了!”葉飛對陳思文耳語道,並對宿舍今後可能得同時麵對兩個潔癖狂的事實表示無奈。
“童鞋們,安靜!”作為前班主任老魚大跨步地走進教室,並下意識地用手上泛黃掉色的木尺敲擊著講台。麵對這一幕,教室中的眾人都自覺地安靜了下來。換做以前,林詩雨一定會大聲指責老魚“持凶器教學”,而夏利也會因為木尺的敲擊而嘶聲尖叫;但此時此刻,十五班的每一位同學都安靜地注視著這個站在講台上的中年男子。
“要是哩們原來愣有擇麼聽話就好咯!”老魚尷尬地笑了笑,台下有些孩子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學生們,老魚咧起嘴,擺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向台下的眾人深鞠了一躬,說道:“真的很感謝你們每一個人,在過去的一年中,作為你們的班主任,我真的很快樂!”為了將每一個字說清晰,他說得很慢,很吃力,“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們為了我去同學生會打賭冒險,所以已經去請求了校長,希望能撤銷賭注。”
老魚一字一句地說著,並盡可能保持內心鎮定,即使他明白撤銷賭局將要付出的代價,他依舊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去承擔無謂的風險。
“魚老師!”從蓉舉起了手,並在老魚的同意下站起了身來,“您辛苦了!過去總是由您站在前麵保護我們,這一次,請允許我們來保護您!”她向老魚輕輕點頭,眼神中透露出自信與堅定。
“但是。。。這一次的對手可是學生會呢!”
“今天早上學校已經傳開來了,說學生會這一次將全力應對這場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