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您開什麼玩笑,老聶是校隊的主力,也是大前鋒的不二人選,況且他受重傷完全是因為那個新來的阿賢犯規造成的!您現在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霍頓跪在老聶身邊,他瞪視著教練與那個藏在教練身後,名叫阿賢的少年,眼中充滿了怒火。
“霍頓,別以為是副隊長就能為所欲為!”教練冷笑道:“就聶寧晨的狀態,至少半年沒法參與籃球訓練。半年,足夠我們獲得多少榮譽!我們二中人才濟濟,不過就是個普通班的特長生嗎,隨隨便便就能被替代的!”
“教練!!”霍頓大聲吼道,他無助地望著圍觀的隊友,卻發現大部分人的眼中都是漠然與冷漠。“小馬、阿宇!”隨著霍頓的喊叫,與他關係較好的幾人站了出來。
“你們要是支持聶寧晨,就統統給我滾出校隊!”教練威脅道。他低下頭,望著霍頓的眼睛,說道:“還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不識抬舉,我既然能提名你為九蒼聖,就自然能拉你下來!”
“你!”憤怒的火焰從霍頓的眼中噴射而出。校隊隊長衝上前來,按住了霍頓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
“霍頓!你難道不知道嗎,那個阿賢是教練的外甥!”更衣室內,隊長對霍頓說道,“而且,教練說得其實也沒錯,半年時間,老聶的技術一定會生疏,校隊是為了為學校爭得榮譽、提升名氣而存在的,我們不該養閑人。”
“但是老聶曾經也和我們一起為學校帶來了不少榮譽啊!”霍頓爭辯道。
“你也說了,那是‘曾經’,現在,他不過是個廢人罷了!”隊長的冷漠令霍頓無從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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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際賽的前一天,霍頓獨自沿著室外球場在夕陽下漫步。
同樣的黃昏,同樣的地點,一切卻已物是人非。
“老聶,把球投給我!”一個尖細的聲音高喊道。
霍頓一驚,他猛地抬起頭來,四處張望,球場上,夏利正與坐在輪椅上的老聶相互傳球。他想呼喚老友的名字,卻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呼喊的勇氣。
“哦?這不是副隊長嗎?”前來撿球的夏利看見了霍頓,揮手打著招呼,“老聶在那兒,我去叫他?”
“不。。不用了!”霍頓低下頭,不敢直視夏利的眼睛。
夏利聳了聳肩,說道:“你們的事我多多少少聽說了些,你用不著愧疚,畢竟,你是唯一為他站出來並堅持到最後的人。”
霍頓咬著嘴唇,低聲問道:“老聶。。。他還好嗎?”
夏利抿著嘴巴,說道:“身體一段時間後就能康複,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可以訓練一下投射和傳球的技巧,對今後會有很大的幫助。不過。。。”夏利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心靈的創傷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治愈吧!”
夏利的話讓霍頓無言以對。
“能問你個問題嗎?”看著霍頓愧疚的樣子,夏利說道。
“嗯,你說。”霍頓回答。
“榮譽,真的比夢想還要重要嗎?”
望著夏利認真的眼神,霍頓陷入了迷茫。
“榮譽至上”是校隊的鐵則,榮譽能為二中帶來太多的優勢資源,生源、升學率、加分體製,獎項與榮譽似乎能使得精英變得更加出色。在享受榮耀的一刻,大家真的非常開心。但是,夏利的疑問卻讓霍頓無從辯解,為什麼,那些在校隊的日子,那些在全力爭奪榮譽的日子,已經讓他逐漸淡忘了夢想最初的樣子。
“我。。我不知道。”霍頓哽咽地回答道,他看著那張被夕陽所染紅的麵龐,猶豫地問道:“夏利,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打籃球?”
“我喜歡籃球,僅此而已。”夕陽下,那張肉嘟嘟的褐色麵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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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頓漸漸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此刻,他站在體育部籃板的正下方,而他的正對麵,是因為體育部犯規而得到一次圈內進攻機會的夏利。夏利的左手依舊垂在那裏,手臂上的淤血格外醒目,而他的右手則不斷拍擊的球身,似乎在蟄伏等待最佳的進攻時機。
“目前場上的比分是32:30,我們依舊落後,”葉飛對一旁的尼扣先生低語道,“現在距離比賽終止還有不到兩分鍾,夏娘的進攻最多隻能得兩分。但從他的傷勢來看,一旦拖到加時賽,我們將毫無勝算!”
“你打算怎麼辦?”尼扣先生問道。
“我打算先用坎之力先將球吸到三分線外,然後用巽之力製造氣流,把球投進去!”葉飛對尼扣先生小聲訴說著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