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落針可聞。
兩個男人不可思議地大眼瞪小眼,大腦均一片空白,一言不發。
雲皎不受任何影響,晃了晃手機,和顧倦打了聲招呼,就要離開,
“謝謝惠顧,祝你平安。”
她剛剛稍作遲疑,錯過了瞬移回房的最佳時機,被撞個正著。
遲疑的片刻她已經在心裏轉過來彎,場景是狗血了點。
前一刻,雲皎還和他討論明天行程,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妻子出現在兄弟房間,還是在丈夫眼皮子底下。
不過,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和慕臨川又不是真夫妻。
更別說她和顧倦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也輪不到他來管。
大佬從不難為自己,慕臨川怎麼想是他的事,她無法決定別人的想法,也不介意他怎麼看她。
慕臨川見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沉下眼眸。
二人擦肩而過時,纖細的手腕被骨節分明的大手圈住,阻止她離開。
慕臨川聲音平靜無波,心中卻翻湧著怒火,
“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有必要嗎?串個門而已。”雲皎覺得他小題大做。
串門,什麼時候她和顧倦這麼熟了?
理智上,他相信二人沒什麼情感糾葛,雲皎一向對任何示好都不假辭色,而且他感覺得到顧倦很怕雲皎。
情感上,心中宛如灌入黃蓮,苦澀難當,她怎麼能如此冷漠無情,如此肆無忌憚?
本以為這幾日的相處,和她愉快地聊天談心,關係總算有所進展,以為她會慢慢接受他的感情,沒想到她還是那麼我行我素。
慕臨川心思敏感地察覺,她覺得沒有必要解釋,是因為根本不在乎他怎麼想。
辛辛苦苦這麼長時間,仍然沒撬開她世界的一個角落。
雲皎無所謂的態度提醒著他,二人之間橫亙的銅牆鐵壁,讓他連生氣都沒有立場。
“鬆手。”雲皎冷冽地命令道。
她也有幾分不悅,什麼身份敢管我?
一些曾經被雲瀾控製欲侵擾的記憶片段浮現在腦海,讓她也覺得十分煩躁。
慕臨川有火無處發,隻能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好像這樣就能抓住她的心。
事實就是他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無力的控訴,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隻想讓她解釋一句,哪怕隻有一句,至少能證明在雲皎心裏,他不是可有可無。
哪怕欺騙他也好,可是她連敷衍都吝嗇,她不在乎的態度狠狠刺傷了他。
從前隻聽說單戀很苦,沒想到這麼苦。
慕臨川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卑微的一天,明明應該瀟灑放手,放個狠話,此後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舍不得。
他一放手,雲皎隻會比他更開心更瀟灑。因為她不愛他。
想到這,慕臨川泫然欲泣,忍住情緒,薄唇緊抿,眉眼微蹙,垂眸緊盯著雲皎,奢望著她能施舍自己一句安慰。
雲皎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揚眉反問道,
“我怎麼了?”
自己怎麼對他了,好像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一樣。
話中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心虛,她一向是對方態度越強她越剛,結局都是她鬥誌昂揚地收拾得對方服服帖帖,跪地求饒。
可是現在對麵是個小哭包,好像她稍微大聲說話都能嚇哭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