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的孫子是江城大學的大三學生,今年暑假沒回家,在外麵勤工儉學。
但是暑假結束後,老兩口一直聯係不上孫子。報案後也沒了下文。
老兩口上了年紀,不會用智能手機,無法通過網絡尋人,隻能通過最樸實的辦法,一路邊走邊找人詢問,從麟鄉一路找到江城來。
“我兒子兒媳去得早,就留下我們老兩口帶這個小孫子,這下可怎麼辦啊。”
老太太邊說邊抹眼淚,
“村裏的人都說,這麼長時間找不到,東東怕是早沒了。”
老爺子在一旁唉聲歎氣,默不作聲,渾濁的老眼中也含著熱淚。
江城暑假是七月份,現在已經十一月初了。
局裏的那具無名男屍資料上骨齡差不多就是二十歲上下。
盡管難以開口,走完程序後,方鴻還是帶著二位老人去辨認,那具屍體是否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在聽說正巧有一個無人認領的屍體時,老太太捂住嘴巴嗚嗚咽咽地哭出聲來。
等走到屍體跟前,禁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方鴻搬屍體的裹屍袋還套在上麵,尚未見到人,老兩口已經默認了死者就是他們的孫子蔣棟梁。
老爺子半拖半抱地將把老伴扶起來,忍住巨大的悲苦,安慰道,
“我們去見見東東最後一麵。”
聲音蒼老如砂紙,老人的脊背忽得彎下,挪到屍體旁邊。
方鴻沉默地拉開裹屍袋,隻能幹巴巴地說句,
“節哀。”
“東東啊!唉?”老爺子黝黑的手扒著裹屍袋,剛哭一聲,戛然而止。
他略帶顫抖地拽了老伴一把,
“老婆子,別哭了,不是我們孫子!”
“什麼?”
老太太哭得眼睛腫的像核桃,眯著眼睛發問,踉蹌著跑到屍體跟前。
由於製成傀儡,無名男屍的外貌和生前並無差別,隻是皮膚僵硬,尚能辨認出五官。
方鴻原本也懷著沉痛的心情跟著老兩口,聽聞此言,心裏的石頭也跟著落地。安慰道,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兩口連連點頭,確實,沒有消息,說明東東還有生還的可能。
方鴻安撫好老兩口,就動身去和江熾彙合。
江熾此時正在和雲皎跟著月牙,趕往郊外。
“喵嗚。”
“下個路口左轉。”
雲皎清脆的聲音言簡意賅,將月牙的描述轉述給江熾。
江熾不知道從哪兒弄來輛車,他開車,雲皎坐在副駕,抱著月牙指路。
一路上月牙貓瞳豎起,抖動著貓耳,偶爾快速動鼻子,聞著味道。
它站在雲皎膝蓋上,像個揮斥方遒的大將軍,指揮江熾開車,驕傲地跟雲皎顯擺,
“我像不像戰場上的大將軍!”
邊說邊揮舞著貓爪,“喵嗚!”衝呀!
迎來的是雲皎的一個腦瓜崩,力度不重,但是侮辱性極強。
“好好帶路。”
雲皎突然說話,江熾以為在說他,疑惑道,
“我有好好帶路。”
“沒說你,說這隻貓。”
一路上江熾也看出門道了,大佬與她的貓有特殊的交流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