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該回去了。”
錦嫿道。
元彤兒這才想到了眼前的這個人。
“錦嫿姑姑,你從前在父皇身邊都做的什麼?”
錦嫿微滯,似若有所思。
元彤兒立馬說道:“我沒有其他意思。
隻是想著,姑姑從前做什麼日後也做什麼罷了。平時有桃花蘆花在前侍候就夠了。”
錦嫿道了句是。
她知道,自己畢竟是從景元帝身邊來的,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元彤兒怕是開始都是不敢用的。
便回道:“奴婢從前是照顧陛下起居和一些書冊記錄的事宜。既然陛下將奴婢放在了殿下身邊,日後便全聽殿下做主了。”
……
長夜寂寂,長街暗道雪漫漫,暗處隱著的身影微頓。
“公主府中行刺公主,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女子道:“怎麼,你一個亡命徒竟也不敢?”
男子冷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你這銀子,可不夠!”
女子不語,再次將一袋銀錢放在了他的手中。
“不用真殺了她,嚇嚇她,最好給她嚇瘋。”
男子聽的糊塗了,“隻嚇嚇她,還麻煩這一遭幹嘛呢?”
女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做好你的事便罷了!我們主子自有妙用!”
男子笑著點點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話畢,便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車碾雪的聲音,二人瞬間掩於暗夜之中。
落雪被風吹的翻轉飛旋,元夜坐在家中喝悶酒,腦中全是今夜景元帝看向他們兄妹二人的眼神。
他雖不知道事情的來因去果,隻現場的指證與說辭,他便知道,此事絕對與昌樂脫不了關係。
既然他都猜的出來,就更不要說景元帝。
因為他們的娘親、他們的外祖,景元帝本就看不上他。
但昌樂是他妹妹,他冒著被懷疑參與其中的風險,也不能不替自己妹妹說上一句。
想到此處,他心中煩躁不堪,猛的就將酒杯摔至一邊。
他向來謹慎小心,為了能得到景元帝的青睞費盡心機,到頭來,還是比不過當初的“祥瑞之子”元瑞。
如今元瑞不在,一個丫頭竟都能靠著南涼的關係踩在他的頭。
更不要說,還有那些年幼的弟弟,仗著自己母妃受寵、外祖勢大,也比他在景元帝心裏的位置重。
甚至一個質子、一個世子都好像比他更能出盡風頭。
而這一切,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不夠,隻是因為他沒有一個可以加勢的外祖和一個受寵的母妃!
他恨,明明,他才是那個最有能力的才對!
他目眥俱裂,將桌上的酒盞杯具一應摔落,嚇得婢女仆人忙跪倒在地。
後院緩步走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佇立在元夜的身後,看他大發雷霆,不禁歎氣。
元夜回過頭,見是墨笙,臉上一苦,從喉嚨裏強嗬出了一聲。
“墨先生,我是不是很無能。”
墨笙灰袍灰帽,一副文人模樣。聽元夜說罷,搖搖頭。
“墨笙鬥膽,想說句不敬的話。
陛下天生涼薄,殿下怕是早就知道的。
他眼裏隻看有沒有價值的,可您……
往日他寵愛六皇子、如今怎樣?寵愛長公主,如今又怎麼?
昔日的刀貴妃恃寵而驕,也不過仗著當時她是唯一牽係南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