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好奇的探出頭,發現通道內連著樓梯,直直的通往地下。
即使她的嗅覺一般,但也能聞到一種森冷的氣味,漆黑的視野讓她心裏一陣犯怵,身子已經不受控的開始發抖。
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很容易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一想到墨澤很可能就在這下麵,她又打起了精神,深吸口氣,主動往下走去。
陽光快步躍了兩下,走在尤溪前麵,白雪則跟在尤溪身後,一副要保護好尤溪的姿態。
隻是越往下走,陽光就越後悔帶尤溪過來。
走道內的血腥氣太重了。
就算沒有血腥氣,壓抑窄小又黑暗的環境,對一個普通孩子來說都足夠恐怖,更別說對尤溪來說。
回頭,就看尤溪的情緒果然不太對勁。
尤溪望著怎麼都走不到頭的樓梯,恍惚間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身在孤兒院的日子。
逼仄潮濕的倉庫,暗無天日的折磨,還有那些被虐殺在她麵前的動物們……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連著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
隱隱約約的,她仿佛看到了許孫澤正拖著染血的鞭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
辱罵和責難的話在腦內徘徊不去,高高揮起的鞭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
耳邊傳來陽光喊她的聲音,連著過去了好幾秒,她才遲鈍的從幻覺中回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從額頭到身上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主人,你還好嗎,要是難受的話我們就回去。”
陽光貼著她的小腿,擔憂的問道。
要離開嗎?
尤溪看向前方,漆黑的路仿佛夢魘一般,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但這條路是有盡頭的。
那裏有她的家人在等她。
墨澤帶她離開了那噩夢一樣的孤兒院,她也願意為了墨澤重新走進噩夢。
尤溪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她的臉色雖然白了幾分,但眼底卻更加堅定。
“我沒關係的。”她握住拳,暗暗為自己打氣,抬起腳繼續向前走去。
隻是尤溪到底還是害怕,隻能強迫自己不去把注意力放在黑暗上,隻低著頭往前跑。
可就在她快要跑不動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哀嚎,像是受傷的犬類發出的叫聲。
尤溪腳下一頓,心裏擔心墨澤,下意識加快了速度。
當她腳下的樓梯走盡時,眼前也終於開闊了起來。
最先入目的是一隻超級巨大的白狗。
尤溪從未見過狼,她下意識將眼前的墨澤當成了一隻巨大的狗。
白狗足足有好幾個她那麼高,渾身是血,束縛著它四肢的鎖鏈已經斷裂,隻剩下脖頸上的鎖鏈還在呻吟作響。
而一隻通體漆黑的且同樣巨大的黑色巨犬正被白狗壓在前肢下,甚至一條腿還被咬了個窟窿,正往外湧著血。
黑犬低估了墨澤這一次發狂的程度。
在趙淩青離開後不久,墨澤掙紮的更加厲害,哪怕有黑犬的阻止,也很快咬斷了束縛他四肢的鎖鏈。
這些鎖鏈本來就是為了束縛狂暴的墨澤特別製造的,如果最後連脖頸上的鎖鏈都被咬斷的話,就沒什麼能阻止墨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