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醒來時,隻覺得頭很疼很疼。
她下意識嗚咽了一聲,抬手抱住頭,蜷縮成了一團。
“溪溪?”
聽到旗岩的聲音,她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旗岩的懷裏。
“爸爸……”她喚了一聲,聲音還有些沙啞,藏著哭腔:“我的頭好疼。”
脆弱的聲音聽在旗岩心裏,攥的旗岩整個胸腔都疼了起來。
旗岩抱緊她,下頜輕輕抵著她的頭頂,另一隻手則端過桌旁早早熱好的藥道:
“把這個喝了,因奶奶說這個可以幫你緩解頭疼。”
旗岩擔心藥苦,本來還準備了水果糖,打算邊喂尤溪吃糖邊哄她喝藥。
可尤溪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懂事,她自己端過碗,不用人哄,很聽話的就將苦澀的藥全部喝了下去。
隻是再懂事的孩子也受不了這種藥的苦,她一口氣喝完,什麼都沒說,卻還是苦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旗岩看她難受,自己也難受極了,連著眼圈都泛起了迤邐的紅。
忙把早早準備好的水果糖剝開給她,還拿了白開水來給她漱口。
“溪溪還想吃什麼都跟我說,因奶奶說這種藥有些苦,但見效快,多吃點甜的緩和一下苦也沒什麼。”旗岩環著尤溪,不管做什麼都不敢鬆開她,生怕她又受什麼傷。
聽旗岩這麼說,尤溪猶豫了下,仰起頭小聲道:“可以吃……棉花糖嗎?”
她想吃棉花糖,兔兔樣子的棉花糖。
“好,我讓墨澤他們去買。”說著旗岩就給埃裏科發了消息,讓他們盡快買點棉花糖回來。
因奶奶的藥果然見效很快,不過短短幾分鍾,尤溪的頭就不怎麼疼了,甚至連腦海裏一直令她難受的嘈雜聲音也一起消失不見。
頭一不疼,她就又有些犯困。
不過這次她倒是沒睡,隻是靠在旗岩懷裏認真問道:“爸爸,壞蛋說今天去學校找你的那些人是你真正的家人,這是真的嗎?壞蛋還說你不忍心傷害他們,會聽他們的丟掉我……”
尤溪不知道什麼是催眠,但她認為自己這次被影響,肯定是有不夠了解旗岩的原因在裏麵的。
如果她能肯定旗岩是怎麼想的,也許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被壞人傷害了。
發現問題就要解決,尤溪一貫這麼認為,她並不想再給壞人們傷害自己的機會。
尤其是看到自己出事,旗岩他們著急難過的樣子,她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旗岩並不排斥尤溪了解自己。
但他沒想到流浪者竟然還會提及他的那些血緣家人。
難怪那些人之前一直悄無聲息,卻在這段時間突然找上了他任職的位置,還有膽子過來鬧事。
見尤溪還望著自己,旗岩摸了摸她的腦袋,斟酌了一會兒,才道:“他們確實是我血緣意義上的家人,隻不過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人類,但我是狐狸半獸。”
旗岩的狐狸血脈應該是藏在更久遠的祖輩,隻是一直沒有被喚醒。
因此他的父母兄弟還有爺爺奶奶全部都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