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賭徒手中握著薄薄的一遝合同,渾身顫抖。
“喂,賭徒,你渾身抖的這麼厲害,以後還動得了刀嗎?”懸壺心情不錯,見到賭徒如此模樣,打趣道。
“趙符生!是趙符生!”賭徒對著懸壺大聲嘶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合同。
“趙符生是誰?”懸壺歪過頭,取下腰間的葫蘆,倒出一顆藥丸捏在手中,隨時準備著喂到賭徒的嘴裏。“你很害怕他?他做了什麼?”
“他曾經,屠殺了半個靈異界,用手骨做槳,血肉為舟,橫渡靈川。”賭徒說著,渾身又是一顫,然後放鬆下來,“對啊,他已經從靈川直奔靈界了,人去了靈界,哪還有活著的道理。”
“說不定隻是同名同姓?”懸壺說道。
“應當是和趙符生關係密切之人,用什麼手段瞞過了合同,為的就是讓我放棄。”賭徒說著,將手上兩枚骰子扔向空中,隻見骰子落在桌上,滴溜溜的轉了兩圈,最後停下,朝上的正是三個六。
“大吉!大吉啊!”賭徒狂喜,跳起來笑的直拍手,手上的合同四處飛散,“別說隻是有可能和趙符生有關,就算是你趙符生本人來了,我也照殺不誤!”
————————
606號房間之中,蕭晨坐在床上,手中掐著自稱賭徒的迷你小人。
“你不是說賭局馬上就要開始了嗎?”蕭晨百無聊賴,對著手中的小人詢問道。
“嘎!”小人叫了一聲,然後嘴硬道,“是治療儀式!是本體精心設計的治療方案才對!”
“我管你是治療方案還是賭局,再不開始我可就掀桌子了。”蕭晨微笑,說的話讓小人毛骨悚然。
小人又嘎嘎叫了兩聲,忽然激動的大叫起來:“開始了!開始了!”
床前的電視屏幕上,瞬間分割出九個屏幕,算上蕭晨自己,正好是十個人。
九個屏幕中有男人女人中年青年,甚至還有一個身穿西服,頭戴禮帽的老頭。
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臉上都充斥著興奮與瘋狂。
片刻後,最後一塊地方亮起,然後放大,占據了屏幕的中央。
裏麵是兩道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二者均穿著白大褂,一人臉上戴著賭字麵具,另一人則戴著壺字麵具,卻不正是賭徒與懸壺。
“各位親愛的患者,歡迎來到我精心為你們籌劃的治療儀式之中。
我是你們的主治醫生,賭徒。”賭徒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懸壺,“他是我的助手,同時也是這場儀式的監督者與擔保人。”
“大家好啊,我是懸壺。”懸壺朝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拿出了幾張彩紙分發下去。
片刻間,幾個小人就拿到了這張彩紙,將之遞給了對應的人。
蕭晨拿到彩紙,發現這是項目介紹。
紙張上麵,大紅色作為背景,右下角畫著三個六朝上的骰子,中央則是按照順序排好的項目。
首先要進行的是一個叫做奪命大轉盤的項目,蕭晨抬起頭,隻見屏幕中央的懸壺已然將一張碩大的轉盤擺好,這轉盤看起來是由硬紙板,別針和貼紙組成,顯得有些滑稽。
然而除卻蕭晨之外,剩餘的九個人都麵色凝重,有的在懇求著一旁的小人,有的緊閉雙眼,雙手合十對著天空不知在祈禱什麼。
最讓蕭晨感到驚訝的是那個身穿西服和禮帽的老者,他麵色冷淡,似乎寵辱不驚,但因用力抓住拐杖而根根分明的長筋卻暴露了他此時並不平靜。
“應當不是害怕。”蕭晨下了判斷,事實上看見這些人如此表現,他心中就已然是安定不少了,接下來隻要確定這賭局之中沒有能威脅到他的東西便可高枕無憂了。
“各位,準備好了嗎?”懸壺悠悠的聲音響起,“準備好了的人可以告知您身旁的侍從,由侍從來為您轉動轉盤。”
“哼!”那老頭重重的砸了一下自己握著的拐杖,怒道,“什麼都是你們來做,做沒做手腳我怎麼知道?”
“哈哈哈。”懸壺笑了,“您說笑了,我們當然不會做手腳,不過您既然如此要求了,那我們就尊重您的意見。”
懸壺說完,轉頭看向賭徒,見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為表誠意,我們將會將轉盤的投影下放到你們所在的房間之中,需要的人可以親手去轉動轉盤,當然,也可選擇由侍從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