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一瞬間，在那僅有的一瞬間的機會影子秦川沒有動手，他選擇放過了她。
那足以能把她身軀震成血霧的一掌，硬生生打空了，落向了這片廣場。
甚至此刻廣場不遠處都還能看到那個巴掌印，乍一看老帶勁了。
就這道靈影剛才舉動，擋在競技類遊戲裏那都屬於演隊友了，而且還是毫不掩飾明著演的。
巫瑤不明白，既然秦川留下了這些後手用來對付自己，那他為什麼要在那一刻放過自己？
她了解秦川，在影獄這件事上秦川不會有任何的讓步，誰敢越界他就殺誰，絕不客氣。
但是剛才，他為什麼要手軟？
因為什麼？
是愧疚？
還是不舍？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殺我……”
巫瑤看著他，看著這道影子，也看著影子背後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人。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心裏有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湧，像是害怕，又像是驚喜。
動手之前，他說過，如果自己一意孤行他就殺了自己，那時他的語氣那麼認真，那麼決絕，根本沒有一點像是開玩笑的成分。
甚至，巫瑤都信了。
這說明，那一刻秦川的立場堅定的不容置疑。
可是在動手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他手下留情了。
是因為什麼？
因為在這個地方他也曾經把她抱在過懷裏，還是因為那天晚上，那個跌入凡塵的神女生澀地送上了自己的初吻？
在漫天煙火之下，那個從北方來的富家公子，那個被世界線孤立的異類，和苗疆之地的守護者，就在這裏，在萬家燈火和無數的歡聲笑語中緊緊相擁。
他們的影子被漫天流光拉的修長，就像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情侶。
他心裏……
也是有自己的嗎？
巫瑤手掌在衣兜裏握緊又鬆開，緊張的模樣毫不亞於在某一次世界線裏和葉晨的生死對決。
她期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又害怕那個答案並不是她想要的。
“是因為什麼呢？”
影子秦川歎了口氣，聲音有些唏噓，像是在自嘲。
“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在很久很久之前，一個壞蛋來了這個地方，為了他的某個目的，他欺騙了一個懵懂無知的純潔少女
他用花言巧語欺騙了她的感情，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陪著她，讓那個女孩子誤以為他真的喜歡她，可其實他隻是為了借助那個女孩子的力量，去殺死那個天命之子。
在事情無果之後，他便毅然決然的離開，根本不管那個女孩已經喜歡上了他。
他決絕的模樣好像之前說過的所有承諾，都頃刻煙消雲散，那一段並不漫長的溫馨時光也蒼白的可憐。
可是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明知被騙的女孩卻在這裏吻了他。
在萬家燈火之下，在歡聲笑語之中。
女孩子沒有怨他，也沒有恨他，隻是紅著眼睛說了一句……”
影子秦川看著眼前姑娘，眼裏似乎是有些晶瑩。
“你……可不可以，慢一點忘記我……
那一句話，我記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