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這天晚上失眠的人遠不止林清萱和江芸,各大世家,不知道多少曾經心儀秦公子的千金小姐黯然神傷。
這個優秀,英俊,溫柔,且手握巨大權柄的男人,在某個時間段裏,也曾成為過她們期待的伴侶,隻是終究是有緣無分了。
正月十二就是秦川的婚禮,那天很多人都要來,所以正月十一那天晚上很少會有人熬夜,所以今天晚上就有很多人要失眠。
天海,帝都,金陵,蘇城……
從北往南,今天晚上那些最頂級酒吧生意都不錯,而且今晚的客人都格外的豪橫,說是一擲千金都不為過。
看著這些女神級的美人黯然神傷,那些負責送酒的服務生都看不下去了,芬芬在心裏暗罵,到底是哪個遭瘟的做的這麼缺德。
這個夜晚,有人黯然神傷,有人花錢買醉,隻是造成了這一切的那個始作俑者,對此卻是毫不知情,此時還在兢兢業業地忙工作。
萬重苗寨中,那層層疊疊的山林深處,依舊坐落著那方宛如明珠一般的湖泊。
月光下,湖泊宛如深陷地麵的鏡子,水質清澈,波光粼粼,倒映著雲影天光。
時值深冬,萬籟俱寂,那些蒼翠的樹木此時都光禿禿的,風聲嗚咽,聽上去平添了幾分蕭索和淒涼。
所以,這湖泊周圍也顯得淒清了。
苗寨後方的小山上,一道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她背後靠著一塊大石頭,腳邊是幾個空了的酒壺。
地麵上鋪著一層淺青色的草,像是一片柔軟的地毯,此時雖然還在冬季,但因為地理因素的影響,這貼近地麵的草卻沒有枯萎,反而鬱鬱蔥蔥。
此時,那人慵懶地斜倚在石頭上,手裏還握著一壺酒,但那是最後一壺了。
寒風凜冽,她的長發在風中飄動,她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殘月時,在月光的映照下她迷離眼神清晰可見,那對平時漠然的眼睛此刻顯得有些柔弱,眼中仿佛藏著一汪秋水,盡顯默默柔情。
似乎是酒意上頭,此刻的她,不僅俏臉微紅,就連那雪白的脖頸上,都染上了一層粉色。
巫瑤的顏值跟雪月心都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隻是相比於蘇嫣然她們的嫵媚,清冷,俏皮,她身上自帶著一股出塵的仙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可此時,這位苗疆神女哪裏還有半點仙子模樣,完全就是仙子墮入凡塵了。
看著這寧靜祥和的苗疆大地,巫瑤眼中卻有深深的孤獨感升起。
不論是江芸還是林清萱,她們的難過,不甘,都還有朋友可以傾訴,都有人可以安慰她們受傷的心。
可是她沒有。
作為苗疆的影子皇帝,守誓人一族的大祭司,她的心事不能說給任何人去聽,她也沒有朋友可以傾訴。
她生來就是權力者,那份沉重的權力仿佛與生俱來,所以她與生俱來就不該有朋友這種東西。
所以此時此刻,能陪著她難過的,隻有手裏的酒。
不得不說酒肉朋友才是世上最穩定的朋友,隻要有錢,它們就一直都不離不棄。
它們不會嫌你煩,也不會把你的秘密說給別人聽。
如果有的選,她當然想要有個肩膀可以依靠,也希望有人讀懂她的難過和脆弱,隻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可以讓她交心的人……
要結婚了!
“你就是苗疆神女?看上去不像啊!”
“那我像什麼?”
“像個剛讀大一的小姑娘,對了,我有個剛讀大學的小妹妹,她看上去都比你成熟。
話說你今年……成年了嗎?
你們守誓人一族選你當大祭司,不算雇傭童工吧?”
“滾!”
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麵,她受了傷,一路逃亡,是那個人救了她。
本來她是感激的,但是沒辦法,那個人嘴太賤了,讓她都忍不住發火了,順手抄起旁邊的茶壺就扔了過去。
“喂,那是紫砂壺,貴著呢……”
那個人躲過了她的襲擊,然後有些鬱悶地撓了撓頭。
……
“喂我說,我好歹救了你,你幹嘛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啊?”
那家夥厚著臉皮在苗疆賴了很久,幫她趕跑了來苗疆搞事的龍王葉晨,還幫她重建苗寨,幫她把失散的族人都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