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硯的不懈努力下,肖硯和陳玄逐漸有成為連體嬰的趨勢。
可是還沒來得及正式連體,軍訓的通知就發了下來,為期十五天。
軍訓是肖硯最不願回憶和提及的一段記憶,剛重生時,隻覺得有一個從頭來過的機會真好。結果沒想到,上輩子受苦受難的軍訓也要從頭來過。
在整個軍訓過程中,肖硯最快樂的時刻就是:每天下訓之後去到陳玄的宿舍找糖吃。
不是陳玄的糖,陳玄不是很喜歡甜食。那罐糖肖硯特意放在陳玄宿舍的,為的就是有正當的理由去粘著陳玄。當時陳玄表示過不解,他便解釋說,他的自製力不夠強,要是放在自己身邊,肯定兩天不到就吃完了。放在陳玄這兒,主要是讓陳玄監督他,一天隻能吃一顆。
陳玄依舊不解,怎麼有人都已經上大學了,還連這點控製吃糖的自製力都沒有。但是他沒說拒絕的話,每次肖硯用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盯著他的時候,他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確實也沒有辜負肖硯的信任,成為了一個非常合格的監督官,每次肖硯想偷偷再多吃一顆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拍掉肖硯的手,說“隻能吃一顆”。
肖硯每每這個時候,就會對他笑,“嘿嘿”兩聲,然後若無其事地用水杯喝水。這個水杯是他特意買了放在陳玄宿舍的,因為陳玄有潔癖,拒絕肖硯用自己的水杯喝水。於是肖硯便屁顛屁顛地買了個同款不同色的水杯,跟陳玄的水杯放在一塊兒。
吃飽喝足之後,常常還有一段吹牛的環節。一般是肖硯跟陳玄的室友在吹,陳玄就在一邊聽,偶爾點一下頭,表示附和。
肖硯會在熄燈前十分鍾左右離開陳玄的宿舍,陳玄有時候會跟他說“再見”或者“記得刷牙”,有時候什麼都不說,隻在他說“拜拜”的時候,也朝他擺擺手。
受苦受難的十五日終於過去。
恰好第二天是周末,肖硯的舍友提議,即刻展開514宿舍的首次全員聚餐行動。
雖然很想跟陳玄多待一會兒,但肖硯實在是無法拒絕任何的湊熱鬧,隻得給陳玄發消息說今晚宿舍要聚餐,晚上不去找他吃糖了。
陳玄的回複一如既往簡單,隻有一個“嗯”字。
按照既定計劃,宿舍四人打車來到了附近商場,舍長許驍熟門熟路地領著他們往前走,去一家叫做“湘江人家”的湘菜館。
“快快快,這家真的很好吃!”許驍的步伐越來越快,像是怕趕不上趟了一樣。
結果是他們確實沒有趕上趟,還沒進入湘江人家,四人就被服務員攔了下來,說今天客滿了,需要排號。
肖硯往裏一看,這個裝潢跟上輩子陳玄初遇的餐館一模一樣。
沒想到,接下來服務員說的話,也和他上輩子聽到的一模一樣。
“我們現在還剩下一個大包廂,但是有低消規定,需要顧客消費達到一千。”服務員欲言又止,把店開在大學城旁邊,本來就是為了吸引學生客戶,定價也是人均不超一百,低消一千確實有些勸退的功效。其實這話一出,就是在暗示如果你們著急的話,先去別的飯店吃吧。
“李瑉宇——”
肖硯猝然回頭,看到陳玄就站在幾個舍友中間。
他望著陳玄,腦子裏空蕩蕩的,耳畔的聲音似乎在一刹那間全部都消失了。
恍惚,還是恍惚。
明明大家的衣服、發型,甚至於膚色都不一樣——因為軍訓大家都被曬得黝黑,他卻覺得有什麼跟上輩子一樣重合了。
莫一朝李瑉宇點頭示意,他有種天然的親和力,當初就是憑借用五百塊錢在學姐手裏拿下一個洗衣機外贈兩大桶洗衣液這一戰績,榮登409舍長的寶座。
果然不一會兒,他已經跟肖硯的舍友聊上了。
“你們也來這裏吃飯嗎?”莫一問。
許驍點頭:“對,但是今天客滿了,服務員說還有個大包廂,低消要一千,我們吃不過來。”
“那不是正好!”莫一麵露喜色,“加上我們啊,八個人吃夠低消分分鍾的事!”
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八人一拍即合,招呼著讓服務員領向大包廂。
自然而然的,肖硯和陳玄落在了幾人的後麵。飯店裏的路不算寬敞,勉強能讓兩人並肩走。
陳玄除了一開始撞見時點頭示意之後,就再沒有別的表示,肖硯一反常態地沒有找陳玄搭話,隻是用餘光偷偷瞧著陳玄。
會不會這頓飯之後,他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啊,不對,多見鍾情了?
這個故事走向實在是有些難以捉摸了,肖硯腦子裏的泡泡咕嚕咕嚕地冒著,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邊。”
陳玄提溜著肖硯的脖頸,幫明顯沒看路的肖硯轉了個向。
陳玄的掌心蓋在肖硯的後頸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熱,似乎是有什麼能量一下被注入了身體裏,肖硯的心砰砰地跳著。然後忽然回過神來,他要和陳玄一塊兒吃飯了!
不是那種在食堂跟一群人擠在一塊吃的大鍋飯,而是在外麵的飯店吃大餐,四舍五入就是約會了!
“陳玄,”肖硯的靈魂終於再次歸位,抓著陳玄的胳膊往前走,“快快快,許驍說這家的菜可好吃了!”
陳玄瞧著剛剛好魂不守舍的人,突然又恢複了活力,倒也沒多想,隻當他剛剛是軍訓完太累了,還沒有恢複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