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離開了夜總會,小蓮坐到車裏後,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綿羊碰到一隻那灰狼時的樣子。後來再我的再三安慰下,情緒又放鬆了些。但當我們把車開到酒店後,她的那種不安緊張情緒又表現了出來,雖說不安,但她還是慢慢的跟我回到了酒店房間。
進到房間後,她看到我順手把房間門給關了之後,她的不安情緒達到了頂點,開始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為了不再讓她哭泣,我就一臉認真的對她道:“你不要哭了,我說過隻讓你陪我聊天就隻讓陪你陪我聊天。”她聽到我這句話後就停止了哭泣聲問道:“真的?”我見她還不相信就繼續道:“那你希望我說的是假的呀?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到做得到。”她聽後連忙搖了搖頭道:“我相信你,你是一個好人,謝謝你了。”我含笑繼續道:“不用客氣,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呆會我開車送你回去,你住在哪裏呀?”小蓮擦幹眼角的眼淚對我道:“我住在濱州大學城裏,謝謝張老板了。不過現在怎麼晚了,學校宿舍早就關門了。我是沒法回去了。”“你是大學生呀?”我聽到她住在大學城裏感到有點意外。小蓮點頭道:“是的,我是南廣政法大學法律係一年級的學生。”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大學生,而且是讀法律的,怎麼會去夜總會那種地方工作呀?”小蓮聽後有點無奈的道:“大學生又能怎麼樣呢?沒錢的話,連書都沒得讀了。”這下我全明白了,我又繼續說道:“想賺錢的話,不是非得去夜總會那種地方工作呀?”小蓮苦笑了一聲,眼睛裏充滿辛酸苦楚,長歎了一聲後就回答道:“你以為別的工作錢很好賺麼?我上個月就去當家教了,到上周我的學費還少一半的錢呢,所以我迫於無奈才會去夜總會那裏唱歌的。”我關切的對她道:“你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上班了,那種地方太危險了,你差多少學費我幫你出了。”“這是一萬塊。”我伸手入懷,拿了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給了小蓮。小蓮接過後臉上充滿了喜悅之色,但沒過多久又把錢還給我道:“謝謝你了張先生,不過我們非親非故,萍水相逢,我怎麼好意思收你這麼多錢呢?”我又把錢推給了她,然後道:“你不是還缺少學費嗎?那你就收下吧,算是你今晚陪我聊天的小費。”小蓮接過去後,從那疊鈔票裏數了一會,拿出其中的一部分,然後又把剩下的錢還給了我:“那我也不能要你這麼多,我隻差三千快的學費而已,這剩下還是還給您好了。”我又把錢推了回去後就道:“剩下的錢你就當生活費好了。不用還給我了。”見她還是搖頭拒絕,最後我語氣強硬對她說:“我張某人,要送就送整得,零的我不要,而且送出去的錢就跟我說出的話一樣。你想讓我違背自己的原則嗎?”小蓮見我是真心幫助她的後就又連聲跟我道謝。我見她把錢收起來後又繼續道:“今晚你就住在這裏好了,我去再開一個。”說完就站了起來。
小蓮見我要離開房間再去開一間房,連忙對我說:“不用,不用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都已經幫了我這麼多了,我怎麼好意思再幫你破費呢?我這就走好了。”聽到她要走了,我又對她說:“這麼晚了,你也回不了學校了,你要去哪裏住呀,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在外麵多麼危險呀!”小蓮聽後眉頭皺了起來。我接著又道:“既然你相信我是一個好人,那你今晚就在這個房間裏休息好了,我也不去再開房間了,床你睡,我在沙發上趟一晚就行了。小蓮聽後搖手道:“這怎麼行,還是你睡床上,我在沙發好了。”就這樣雙方都相互推讓著,都坐在沙發上麵對麵的沉默著。氣氛也一下子又變得尷尬起來,為了改變這種氣氛,我又開口道:“小蓮不是你的真名吧,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小蓮微微點了一下頭後道:“小蓮是我去夜總會唱歌,經理給我起的,我本姓白,名紫燕。”我念了她的名字一遍後又道:“好名字,我有一個非常疑惑的問題,能問你嗎?”白紫燕聽後就點著頭道:“張先生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今晚我和你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見你談吐優雅,舉止雍容華貴,氣度不凡,極像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姐,一點也不像窮人家的女孩,怎麼會為了學費而去唱歌呀?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我道出了我心中的疑問。白紫燕聽後才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又露出幸福的表情,想了一下後才娓娓的道來:“我,白紫燕,浙江紹興人,本來我生活在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爸爸叫白海龍,是海龍對外貿易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媽媽叫林素靈,是一名中學老師。我的生活就像生活在童話裏一樣,過得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但是,但是……”說著說著,白紫燕開始嗚咽了起來,眼睛裏的淚水也在打轉,把眼睛裏的淚水擦掉後,吸了幾口氣後又繼續道:“但是一直到有一天,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這一切,讓我的生活從天堂掉到了地獄,那一年我正在讀高二,有一天爸爸打電話回來,告訴媽媽,說他暫時沒辦法回家了,他被警察拘留了。媽媽聽完當場就昏了。沒過多久爸爸又被公安機關以涉嫌參與虛開增值稅發票的經濟詐騙罪給起訴了,很快就被法院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我和媽媽都知道爸爸是被冤枉的,沒過多久,媽媽也被學校以各種名義給辭退了。從那以後,媽媽為了聘請律師給爸爸申冤,操碎了心。把家裏的積蓄都拿去打官司了,但都沒有成功,又是開始變賣家裏的財產。家裏很快就變得一貧如洗,但還是還是沒有什麼結果。媽媽沒錢打官司了,也就隻好放棄了,但是為了我們兩個的生活,又為了我的學業,於是就去餐廳洗盤碗,去酒店當服務員。而我從那時起就發誓要努力讀書,將來好上大學讀法律,畢業後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再為爸爸打贏官司。但是去年。我媽媽她……”說到這裏,白紫燕號啕大號了起來,我連忙過去安慰她,我輕輕的對她說:“對不起,我讓你提起傷心事了,你要是想起來太傷心的話,就不要說了。”她哭了一陣後又吸了吸鼻子後就道:“謝謝你,我沒事。”然後又繼續道:“但是去年,我媽媽因為繁重的體力勞動,加之傷心過度,在上班途中昏倒了。當送到醫院時,就己經不行了。從那以後我就無依無靠了。”我聽後恍然的點了點頭,但又想到了什麼,就接著問道:“那你除了你爸媽,難道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白紫燕聽到我的問話後,眼睛裏的傷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接著惡狠狠的道:“我爺爺奶奶過世得早,本來我還有一個叔叔的,但就是這個好叔叔在法院上作證,檢舉揭發我爸,後來我爸爸被法院判刑後,又用各種手段把我爸的公司給霸占了,我和媽媽也因此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把他,我恨他,以後不單要為我爸申冤,還要把他給送進了監獄,讓他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我媽媽的娘家人,舅舅,舅母自從我家出事後,就像避瘟神一樣避著我們,而外公很早就過世了,還好有外婆對我們很好,但是去年年初,年邁的外婆也過世了。”說完她就伏在沙發上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