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再來的時候也很開心，還帶了幾個侍女過來，因為今日公主和皇帝要到，塗斯應當好好拾掇一番。
“栩知又不大會養人，每日施個淨術就算了事，”楚二小姐躍躍欲試地對著塗斯笑道，“平常是無所謂，現在可不行。”
周栩知的假到今日結束，現在正在文殊院上課。楚珮一麵張羅著替塗斯換衣裳，一麵自然地提起了他，口氣婉轉，夾著一些似有若無的羨慕：“塗姑娘和栩知的關係很好。”
她和周栩知雖說一起長大，周栩知瞧著也隻是把她當作門主家的二小姐來看待，客客氣氣，別說有什麼旖旎的意思，哪怕是作為相交的朋友，她也遠不如同門裏的師兄弟。
但塗斯就不一樣了，周栩知會為了她放棄階試的名額，還會為了她在群英會上直接出麵。
塗斯：“……”
這都是哪門子跟哪門子的想法？
她不知道怎麼跟楚珮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繞，打著哈哈道：“沒有的事，在我看來，你們的關係也很好。”
“栩知無父無母，自小被家父撿來，寄養在白玉京，”楚珮遣退了其餘侍女，“在他眼裏，我就隻是一個恩人的二女兒。”
塗斯大概能想象出，她溫婉的臉上有著一絲少年維特的憂鬱。
“原先因為棄考的事，”楚珮道，“我對塗姑娘頗有微詞，後來知道楚珮錯怪了塗姑娘，塗姑娘這樣好，難怪栩知願意和你親近。”
喂……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你也很好，”塗斯有點詞窮，硬著頭皮道，“自信一點。”
楚珮握著她的手，敘敘道：“沒什麼的，栩知喜歡塗姑娘，我也喜歡塗姑娘。”
塗斯：“……”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也是沒辦法說什麼了，隻能繼續硬著頭皮保持得體的微笑。
這就像社交網站上那個永恒的爭論，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誼，顯然，楚珮的觀點是沒有。
“過幾日栩知去階試，”楚二小姐總算有了點消停的意思，賣了個關子，“我想，他會邀你旁觀的。”
……嗯？
原著裏楚相思不服葉鈞的挑釁，讓他旁觀自己的階試，葉鈞邪魅一笑，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楚相思挑眉，問：“知道什麼？”
“白玉京門內弟子的階試，”葉鈞攬住她的腰，眸色一沉，“隻請重要的人旁觀。”
“你放開我！”楚相思在他懷裏不安地扭動著，杏眼圓睜，雙頰飛紅，“流氓！”
葉鈞扣著她的肩，埋頭在楚相思的頸側，嗅了嗅她的發香，低低地道：“我很高興，我對你來說是重要的人。”
……
塗斯想到這裏，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楚珮見她神色變了幾變，關切道：“怎麼了？”
“沒怎麼，”塗斯擺了擺手，“就是突然有點想吐。”
偏院外突然響起一道尖細的太監嗓，比塗斯的嘔吐欲來得更突然一些：“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