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傷心(1 / 2)

日尼瑪,好中二啊!

周栩知憑一己之力把它拉成了偶像劇,認真地道:“信。”

但不管他願不願意信,塗斯都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個摳腳女高中生,以及在上課偷偷看瑪麗蘇小說的事,隻道她是一個穿過來的異次元的人,周栩知不知道聽明白沒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怕周栩知當她是個神經病,但因為愛她所以選擇包容她,塗斯正要長篇大論地講講次元是什麼東西——徵山到了。

把她的定情信物熬成湯的裴述之不在洞房,而在廳內喝酒。

走之前他的頭發還是黑的,回來就已經做好了速效染色,變成了非主流的葬愛白。

塗斯眼裏裴述之跟俄羅斯方塊似的,一個白頂著一個白,還沒消掉:“……”

這種白刺得她莫名其妙地就心慌意亂,問:“師妹呢?”

裴述之提著一盅酒,淡淡地敷衍她:“睡著了。”

塗斯的眼睛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疼發熱,道:“我要聽實話。”

“實話?”裴述之道,“她不想見你。”

塗斯原來以為,和公主打擂台,楚相思不救師妹,她救師妹也是一樣的。

可相思姐有主角光環,想救誰就能救誰,周栩知先富帶動後富,還沒有把她的炮灰Flag拔掉。

“說了她不想見你,”裴述之漫不經心地看著她,“你還非要湊過來。”

冰棺裏停著師妹的屍身,頭戴流珠鳳冠,身披霞帔,麵色僵白。

塗斯懷裏還揣著她送的釵,吸了吸鼻子,想哭又哭不出來,不知道怎麼說,道:“我難受。”

那商流雲總和她一樣是炮灰了吧,憑什麼商流雲人就殺得那麼容易,她救人就比天還難?

“那你常來看看地,冰棺封存五十年,你還有五十年能看。”裴述之說。

日尼瑪,塗斯紅著眼看他,問:“那五十年之後,我要是還活著,就再見不到師味了嗎?”

師妹給她講裴述之和商流雲的事,竟是在安慰她,救人總歸是沒有錯的。

裴述之淡淡地把她的眼淚堵回去:“你又沒有靈根,活過五十年再說吧。”

塗斯:“……”

但她算是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恐怖了。

倘若她和楚相思在一個重要關頭做出不同的決定,因為楚相思是主角,劇情的發展隻會順著楚相思的選擇走,她再怎麼掙紮痛苦,也無非是作者旁注上去的閑筆。

那麼,難道,葉鈞最後仍然能夠登基,楚相思最後仍然能夠母儀天下?

塗斯的嗓子一陣冒火,想到她和周栩知即刻要回白玉京打一場敗率99%的表演賽,階試那日磕頭磕得眼花的感覺複又湧上來,眼前發黑,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然而越是想清楚,越是絕望。

21世紀的社會還沒有教過她善無善報、惡無惡報,她短暫地以為商流雲來道歉是天理昭昭,可那隻是惡人布下的一步棋罷了。現在真相赤裸裸地擺在這裏,這世界都要聽惡人的,要她怎麼辦?

徵山好似夢中鄉,她出去了一陣再回來,黃粱米香,南柯朽爛,難怪裴述之的頭發白得這樣快。

“周栩知,”她緩緩地道,“我們回白玉京,現在還有和楚相思的賬要算。”

不是為了幫楚珮,而是本來就有一筆要和楚相思算的賬。看起來楚相思和她之間隻有上一代的恩怨和見死不救的隔閡,但實際上,葉鈞做的每一環裏,都少不了楚相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