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軒突然的邀請,詩乃有些驚慌。
「嗯?那個大叔會送我們回去的。」
「這樣……沒關係嗎?」
「當然。」
「噢……」
大約兩個小時後,軒和詩乃順利地回到公寓,時間已接近淩晨一點。
「……打擾了。」
「家裏沒人……看來不是呢。」
有一對鞋子整齊地擺放在玄關上。
「這麼晚了明日奈還沒回家啊……」
「……朋友?」
「家人?」
「為什麼是疑問句……」
順手打開走廊上的路燈,軒腳步輕盈地走向臥室。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製的陽台落地門為房間鍍上銀裝,栗色長發的少女占據了原本屬於軒的寬大柔軟的床,經常可以見到的恬靜睡顏上隱隱看到一絲微笑,很溫馨的一幅睡美人圖。──如果把軒的睡衣被她緊緊抱在懷裏這點忽略掉的話。
「那個人是明日奈?」
「嗯。」
軒沒有叫醒明日奈的打算,隻是悄悄從衣櫃裏拿出兩套睡衣後就輕輕關上了房門。
「明日奈的睡衣借你。」
把左手上那套與右手同一款式但尺寸更大的睡衣遞給詩乃,軒問道。
「詩乃是要一起洗呢,還是自己洗?」
「自己洗。」
詩乃接過睡衣,快速而果決地回答。
「真冷淡呢。」
「你有資格說我嗎?!」
當兩位少女再一次走進臥室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軒半眯著眼拉住詩乃的手走向那張睡上三四個人也不嫌擠的床,很自然地湊到明日奈身邊躺下,詩乃則在離軒稍遠一些的地方。
「晚安……」
軒迷迷糊糊道了一聲晚安。
詩乃側過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麵前女孩的影響,自己似乎漸漸學會了她的隨性,心裏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或者──解脫。
在別人家裏留宿,這樣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卻是詩乃以往從來都不敢想象的。
大概,今晚會睡得很香……
「晚安。」
────
第二天清晨,生物鍾準時讓明日奈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習慣性地把懷中的女孩抱住,讓她自己更貼近一些,卻引來女孩無意識地抗議。不過下一刻,還在睡_夢中_的女孩主動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整個人幾乎掛在了明日奈身上。
溫柔地在女孩嫩滑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早安吻,輕抵著額頭低語。
「軒,起床咯。」
軒鼻翼動了動,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迷糊聲音,然後將身體轉過去背對著明日奈,四肢張開似乎又抱住了什麼東西。
「呀…!」
細微而陌生的驚訝叫聲從軒的方向傳過來。
「……!?」
明日奈眉毛一挑,稍稍撐起身體,無言地盯著被軒當成抱枕擁在胸前,隻露出一頭褐色短發的陌生女孩,而且對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明日奈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深吸一口氣,將軒從對方身上扒下來,同時雙手捏住女孩嬌嫩的臉蛋向兩邊拉扯。
「那個……」
逃脫軒懷抱的詩乃弱弱地想要為她解釋些什麼,但對上明日奈淩厲的眼神後乖乖閉上了嘴。
「軒,再不起來的話,我就不客氣咯。」
明日奈滿臉溫柔的微笑,但話語間的寒意讓一旁的詩乃打了個冷戰,默默地為女孩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