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團一團灰色的鉛雲盤踞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剛剛被打的地方還有些隱約的痛感抬手揉了揉已經腫起來的側臉。
“對不起。”端木淺滿臉歉意“我不該讓你來攪著混水的。”
“沒是,反正都已經發生了。”
“那作為道歉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恩。”
端木淺拉在著安冉走到了一片花叢中停下,四周有些花朵已經開始凋謝,還殘留淡淡的餘香,
“怎樣?不過現在花已經開始凋謝,春天是最美的時候。”
安冉心裏一陣難過,如同扔進心髒裏一塊冰,說不出的難受,麻木。
——是很漂亮,
——可是,我看不到。
“對不起,我先走了。”安冉轉身便跑了。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端木淺“你去那?”
世界上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撐開保護傘小心翼翼的生活著,把最脆弱的一麵放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在受傷時細細的體會。
——可是我為什麼看不到?
——因為有可怕既可笑的色盲啊。
——生命中隻有灰色,所以,什麼都看不到。
回到家,安冉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剛剛跑的太快頭開始缺氧,劇烈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瞬間天旋地轉,安冉強忍著疼痛去書桌上找藥,把書桌上的弄的一片浪跡,眼前一片黑暗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醒來時,白色的光芒透過窗戶射進視網膜,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顏色。
“冉冉,你醒了?”父親在看到睜開眼睛的安冉上前去問。
“我……”
“我回到家的時候你已經到在地上,四周有散落的藥和書,我知道你的病又犯了,冉冉啊,我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在失去女兒了啊。”父親的聲音有些哽咽。
被安冉稱之為媽媽的人,什麼也沒留下連最起碼的回憶翻開來都是酸澀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為何這麼討厭自己,記憶當中沒有給過自己一絲絲溫暖,唯一留下的就是病症。
——腦瘤
閉起眼睛,一種窒息的痛楚透過單薄的被子湧入體內,撕心裂肺。
在醫院住了兩天便出院回家了,父親沒有出去工作而是陪著安冉休息了一天便又開始拚命的工作,或許上在為醫藥費而拚命吧?
父親買了一輛二手的奧迪轎車,他說是為了接送自己,方便帶自己出去玩,隻可惜沒有讓母親看到了。
休息了一個星期左右,安冉又重新回到了學校,短短的頭發散落,劉海遮住眼睛,這是自己最喜歡的造型,可以很好的遮蓋自己。
——誰也不知道,厚重的劉海下麵有一雙美麗卻充滿水汽的眼睛,沒人知道
它的秘密。
走到座位旁看到端木淺正閉起眼睛睡覺,安冉輕輕的走過去,睫毛微微的顫動。
“你前幾天怎麼沒來?”
“在家。”
“那天為什麼突然跑掉?”
“……”安冉沉默的低著頭
“如果你是因為那天的事情而生氣我向你道歉。”
“沒有。”
“那為什麼?”
“突然想起家裏有事。”
安冉那出書開始看,完全忽略端木淺氣憤的臉龐,空氣中有不安定的因素在迅速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