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一行五個人手各自拿著撬棍衝進礦洞深處時,裏麵卻是空無一人,地上隻剩下一片碎石,而石壁的牆上還有著零零碎碎的數塊靈石,隻是大多已經損毀。

“禮兄,她不在,是不是已經逃了?”有個人轉了一圈,從地上拾了根帶血的衣袍帶。

禮止眼睛血紅的盯著他手中的血帶,一把搶過放在那灰靈鼠的鼻子上摁了兩下,口中卻是道:“血還沒幹透,追!”說完便堅起中指,在灰靈鼠的頭處點了下,接著灰靈鼠速度便比之前快了兩倍,再次向洞出口的方向衝去。

而此時,林淺青人已經走到了礦洞的洞口處,在她前麵正有幾個背著竹簍,簍裏都是滿滿的靈石,隻有她簍中隻有鋪不滿簍底的幾枚少得可憐的靈石。

因為三年的時間都在礦底未見陽光,此時陽光柔和的射在她臉上,竟然讓她有種恍然隔世的恍惚,她抬手生微擋了擋額上刺目的光線,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種刑滿釋放,重見天日的錯覺。

之前她在洞裏,原本是要將剩下的那幾千靈石全挖出來,就離開風鈴山,但是她突然想到了被她殺死的那個人口裏曾提過有個哥哥,林淺青這人不怕事,但是最怕麻煩。

而且修仙一途,雖說是逆天而行,凶險異常,為點丹藥功法靈石便取命奪寶的人,幾乎數不勝數,但畢竟此舉有違天道,並不是她本性所願,自然是能避則避。

思來想去,最後將那幾塊靈石最為密集的石壁,連砸帶撬的送入了芥子空間之中,然後離開了礦洞,準備出去。

前麵幾個人很快便過了,輪到林淺青時,那監工正剔著牙,翻著帳冊,等著她把靈石抬上桌,結果卻看到林淺青身上竹簍空空如也,隻有幾枚靈石和一些工具,他剛要扔了牙簽欲發火,卻猛然發覺到眼前這人的修為乃是煉氣期十二層。

頓時一張發亮的豬油臉呆怔的看著林淺青,林淺青哪管他是否發愣,仍然表情平淡的拱手道:“道友,我的雜役期已滿,是否能返還雜役玉牌離開風鈴山?”

監工聽罷半天才從呆怔中清醒過來,眼前這人衣袍沾滿了灰塵和泥土,頭發也有些不整,臉上雖然不說髒兮兮,但是睫毛上掛了一層石灰卻是不假的。

但是這張臉,這表情,怎麼看著這麼熟悉,雖然近兩年門派弟子越來越多,雜役數量增加,不少煉氣期七八層的也會來挖礦,但是記憶中卻並沒有一個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人進去過,難道她是苦修士,在礦石洞內連連突破幾層?看到那竹簍裏隻有幾個靈石,確實大小可能,畢竟不少修士進來挖礦多少也是衝著礦山內的靈氣濃鬱,對修為有所幫助……

但是這人到底是誰呢?三年的時間對於監工來說實在是太長了,這些年來來去去他經手的雜役沒有一萬也有數千,見林淺青出口詢問,頓時坐正了身體,畢竟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雖然是同階不必叫她前輩,但是她是十二層的大圓滿,築基大有希望,保不準再見麵就成了前輩,自然要恭敬些。

再加上風鈴山的礦脈出產的靈石一日比一日少,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挖盡了,以前他在這礦區和守護頭領兩人獨大,但是礦區挖盡後,回到門派中也就什麼也不是了,監工的囂張氣焰這段時間也是收的七七八八。

而對林淺青這個日後在仙門極有可能是築基的前輩,自然半點不敢得罪,在翻了冊子找到了名字後,便恭敬的將玉牌和儲物袋取了出來。

林淺青隔空將牌和袋子攝入手中,掃了眼儲物袋,袋中的靈石的靈草半點不少,頓時收進了衣袖中,看也沒看那監工一眼,轉身便朝山下走去。

而就在這時,從洞裏竄出來一隻灰鼠,後麵緊跟著一個黑瘦的男子,那男子一雙陰森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了離開數丈遠的林淺青身上,一眼便看到了林淺青袍邊撕裂的地方,跟手裏的沾血的布條顏色大小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