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內容為虛構,無任何現實影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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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嘎吱~”

“嗯~嗯~嗯~呼……”

張哲奮力的,不停地頂動著自己的腰部,劇烈而單調的運動,讓他的皮膚上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天台的夜風輕輕柔柔的吹過,在他那屬於十八歲少年人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嗯,馬上就到了,就快了,再用力一點……”

張哲想著,腰部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他身下的輪椅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但伴隨著這聲音,整個輪椅也隨著張哲頂動腰部的頻率,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著。

張哲是一名漸凍症患者。

用更通俗的話講,他是一個癱瘓多年的人。

自從他十歲那年罹患漸凍症開始,從手指抓不穩筷子,漸漸地四肢也開始綿軟無力,到如今,他全身上下除了頭部和腰部還能小幅度的活動以外,幾乎已經沒有能動的地方了。

而就靠著全身上下僅剩的還能夠活動的兩組肌肉,張哲一寸一寸的帶著輪椅往前蠕動著,他用力伸著頭,咬著牙,挺著腰,汗水打濕了他身上單薄的衣物,像一條扭動著的,濕乎乎的蛆蟲。

終於,在張哲的不斷努力下,他終於靠著這種蠕動,把自己和輪椅,挪到了天台邊緣的位置。

這裏是一處市中心的高端小區,全部都是一梯一戶的大平層戶型。

張哲的家,或者應該說,是張哲姑媽的家,正是此刻張哲所在的這棟樓的頂層,是這小區裏的樓王。

僅有一層樓板相隔,天台下,就是姑媽其樂融融的一家,天台上,則是張哲孤零零的坐在輪椅上,貪婪的享受著最後的夜風。

因為出了些汗,所以夜風吹在身上泛起絲絲涼意,張哲艱難地撫摸了兩下蓋在自己膝蓋上的毛毯,那是他姑媽推他上來之前,他那個弟弟張遠給他蓋上的。

張遠是姑媽的孩子,因為姑父是入贅,所以孩子隨了姑媽,也姓張。

當時姑媽推著自己走向電梯的時候,張遠還問了一句:

“媽,這麼晚了,你推著哥去哪?”

姑媽略顯僵硬的轉過身,勉強扯出一個笑臉:

“你哥他說屋子裏悶,想到天台去吹吹風。”

“哦,那等一下。”

說完,小遠就跑回了房間,不過很快他就又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條毛毯,輕輕的蓋在張哲的膝蓋上。

“哥你蓋著這個,別吹著腿。待一會就早點下來吧,天台上的風還挺涼的。”

說完,小遠衝著張哲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就回到客廳去陪他今天剛剛帶回來的女朋友去了。

那個女孩長得挺水靈的,和小遠很般配。張哲心想。

隨後,他就被姑媽帶到天台。

他還記得姑媽走的時候,輕輕對著他的耳邊說的話:

“小哲,你從小就懂事。但是你也知道,你這個病,是絕症。我弟弟和弟媳命苦,飛機失事,走的突然,我作為姑媽,當然可以養你一輩子,但是我和你姑父百年以後呢?誰來照顧你?”

“你也看到小遠今天帶回來那個女朋友,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如果她知道小遠以後要一輩子帶著一個癱瘓的哥哥,你覺得她會怎麼想,還會開開心心的嫁給小遠嗎?”

姑媽的聲音很輕很輕,她嘴裏吹出來的氣輕輕的略過張哲的耳尖,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你也不想因為你,連累小遠一輩子都不幸福吧?況且,真要認真算起來,你不過是我弟弟領養的一個孩子,根本不算是我們張家的人!這麼多年,你已經享受了常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榮華富貴,也算是對的起你了,人要知足,也要懂得報恩,你說呢?”

姑媽輕輕捏住張哲的肩膀,眼睛盯著天台邊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