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兩次退了機票,一次一次推遲了回澳洲的時間。
安樹吐槽他:“錢多也不是這樣花著玩的吧?退票費都不少錢了。”
陳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手中握著一杯安樹調製的氣泡水,自從從公司離職了之後,他的興趣似乎越來越廣泛了,自己研究起來了調酒,還有各種各樣的飲料。
陳齊空閑時便去安樹家躺著,在陽光裏一躺就是一下午。看起來百無聊賴,可是實際上他滿腹心事。
他現在還不能走,他放心不下許嘉讓,現在許嘉讓還不知道江嚴的真麵目。
而且,他們還沒有把話說清楚,還沒有給自己和他一個交代。
不能就這麼走了,不能像三年前那樣。
“小齊,你可以對我說任何事情。”看著陳齊滿腹心事,安樹有點擔心,“和那個男孩有關嗎?”
“我沒事,隻是隨便亂想罷了。”陳齊勉強一笑,不願再將任何人拉進這個麻煩之中了。
安樹沉聲說:“你一向都很有主意,我也不逼你告訴我了,你有需要記得隨時開口,不要自己硬扛。”
陳齊點點頭,感激一笑。
那天晚上寧露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澳大利亞,陳齊說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寧露追問為什麼一直不聯係自己,陳齊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後隻能說自己有點忙,顧不過來。
可是他哪裏忙呢?自己明明是坐在陽台上發呆。
女生的直覺都很準。
寧露追問:“陳齊,我感覺你怪怪的。”
“哪裏怪了?”他語氣還是淡淡的。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寧露緊緊地握著電話。
說實在的,和陳齊交往她無時無刻不在尋求安全感。她總覺得陳齊就像是一個輕盈的氣球,稍有不注意可能就會從她的手中飛走。陳齊回國後,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通常,她會努力在做一個“懂事”的女朋友,不去過多追問陳齊心裏隱秘的角落,她覺得時間久了他自然是會告訴自己的,他們之間還是缺乏足夠的信任,但是她相信能夠慢慢建立。
可這一次,陳齊沉默了很久很久。
“陳齊!你說話呀!”寧露著急地想哭,衝著電話嚷嚷了起來。
“露露你喜歡我什麼呢?”男孩平靜地開口了,“我當初對你那麼沒有禮貌,凶了你,還摔壞了你的手機。”
寧露一愣,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很好奇。”
“你就算我這個人口味重吧。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比那些男孩子都正直多了,不然你也不會打抱不平。”
“那天我不是在打抱不平,換做是別人我也不會理了。”
“什麼意思?”
“因為視頻裏的人,是我喜歡的人。”
“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他,那個視頻裏的人。”
“我不信...視頻裏的人,是男的...”寧露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隻會不斷地否認。自己的男朋友,怎麼會是gay?“你他媽是不是又在逗我?你總是說話不著調,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想分手也不至於想出這麼離譜的理由吧?”
“我的確是想分手,可是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對不起。”陳齊深吸一口氣,打字過去。
“我寧願從來沒認識你。”
陳齊收到了最後一條來自寧露的訊息,他知道,這個女孩從此便從自己的人生中離場了。
第二天,陳齊告訴安樹自己分手了,安樹看著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