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樹再次打電話來的時候,許嘉讓已經開學一個月了。
學習的壓力讓許嘉讓來不及細想陳齊離開後的種種。
日子好像沒有變,依舊是上學放學,寫作業,煮泡麵,可是好像一切都變了。這個小屋子空蕩了不少,也安靜了不少。
安樹告訴許嘉讓,陳齊已經回澳大利亞了,之前的休學撤銷了,會正常入學。許嘉讓在電話這頭點點頭,突然又意識到對麵的人看不到。他便輕聲“哦”了一聲。
兩人沉默了片刻,許嘉讓說“你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
“那個,”安樹趕緊說,搶在了許嘉讓掛電話之前,“謝謝你,阿讓,一直想給你道謝來著。”
“不用謝我。即使你們不說,為了他我也會做。另外,麻煩以後不要再聯係我了,謝謝。”許嘉讓說完,便按下掛機鍵。
掛上電話他站在床邊看了看天空,想著載著陳齊的飛機可能在過去的某一天曾經從這裏飛過去...
許嘉讓拿出放在抽屜裏的留學申請涵還有中介給的材料看了看,又重新放回了書桌裏。
前不久,張燁從澳大利亞回來了,見到了許嘉讓一點也沒有不自然,他大剌剌地衝上去一把摟住許嘉讓的胳膊,把許嘉讓嚇一跳。
“阿讓,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一個寒假你居然都沒有聯係我!”張燁嘴巴撅著,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許嘉讓苦笑兩聲,放在從前,他一定會掙脫張燁的束縛。但是這一刻他也不掙紮,就這樣被張燁這樣挽著向前走。即使被路人側目也覺得沒關係,他已經越來越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了。
“寒假過得怎麼樣?”張燁問。
“還行。”
“真的行嗎?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啊?”張燁盯著許嘉讓。
“沒睡好,沒事。”許嘉讓坦然道。
張燁想起前不久自己的哥哥說,陳齊已經回澳大利亞了。
“阿讓,那個男生...”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許嘉讓連忙打斷他,將話頭引向張燁。
“我好得很!”張燁知道許嘉讓不想提及陳齊,於是話鋒一轉,秀了秀手指上的戒指,銀色的,在陽光下閃著光,“這次回來辦好手續,就出去念本科了。”
張燁不是個敏感脆弱的人,什麼事過去了便是真的過去了,眼睛隻朝前看。從這一點上,許嘉讓是羨慕張燁的。他為張燁找到了愛的人感到高興,也慶幸自己還能繼續和他做朋友。
“我們一會兒去新開的奶茶店喝奶茶吧!”張燁搖晃著許嘉讓的胳膊,撒著嬌,一邊吐槽,“阿讓你也不嫌熱啊,穿這麼嚴實,襯衣袖口都快到手背了。”
許嘉讓笑了笑,說:“春捂秋凍,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