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看清杜如山懷中安大峽情況,卻不由眉頭皺起,側頭看向瑤光,
“做的過了,還不快走。”
聽著天璿提醒,瑤光嘴角微咧,
“見著我師伯,不敘舊一番怎合禮節。”
安得元目光一凝,手中刀刃偏轉,
“隻怕是不能讓你走了。”
蹬步直上,安得元本要衝向瑤光,
卻是察覺天璿衝向安文,不由騰挪回身,劈向天璿。
天璿嘴角微翹,直直拍出一掌,兩人齊齊後退,不分伯仲。而瑤光則是趁此機會直衝城外,此時已是徹底放棄帶走安文的念想。
“看來這次沉淵沒能留住你。倒是隻添了一道傷疤。”
天璿站定後,收刀歸鞘。
安得元同樣收起長刀,麵色凝重卻又略顯笑意,
“師伯別來無恙。”
“嗬!同樣脫離星刹的人,倒也無需假客套了。今日既然你來了,那便到此為止。”
天璿緩緩後退,戒備著繼續說道,
“安得金被滄溟帶走,倒也與老夫無甚瓜葛。”
說完,便是一個閃身消失眼前。
而聽得此消息的安得元眼眸眯起,自天璿離開方向收回目光,便轉身走向安文。
此時杜如山已是抱著安大峽來到一處房簷下麵,稍稍整理了容貌。
安文在旁一臉淚痕,滿身狼狽。見安得元走來,
“大伯,師兄他,他...”
聽到安文稱呼,杜如山眼皮抬起,卻沒有言語。
安得元隻搖搖頭,
“方才我來時氣息已經消失,星能完全侵襲軀體,無力回天。”
似是回答安文,卻又像解釋給杜如山。
卻見杜如山緩緩起身,
“我去給峽兒報仇,暫且幫我安置他,會有山裏人來帶回。”
安文嘴唇囁嚅著,卻不知如何開口,隻重重點頭。
安得元卻提醒一聲,
“瑤光必定會去總壇,沉淵也在。”
杜如山抬眼瞧了眼安得元,並未作答。隻是走出房簷便閃身消失。
瞧著仍舊痛哭流涕的安文,安得元走到近前,幫忙抱起安大峽。
“走吧,該去看看家裏人怎麼樣。”
安文跟著站起身,想要收住情緒,卻怎麼都無法控製。隻好跟著大伯亦步亦趨的往外走。
雨勢漸收,一場席卷武城的暴雨終於落下帷幕。
跟著大伯走在街上的安文婆娑著眼,瞧著一路毀壞殆盡的武城,愧疚與憤怒直直縈繞心頭,手中撿回的長刀不自覺緊緊攥住。
兀的撞上前麵走著的大伯,安文停下腳步,抬眼看去,卻見前麵站定的柳長河與才落定腳步的青城城主。
“長,長河先生!”
安文聲音顫抖,抬腳想要上前,卻又羞憤的止住,糾結原地看著安大峽,眼淚不自覺再次滾落。
不可置信的來回掃視,柳長河此時渾身顫抖。
安得元徑直放下安大峽,拉著安文退開幾步。
“節哀。”
“杜如山已去追擊瑤光,可能會去星刹總壇。”
小心戒備著,安得元出聲提醒。
手中斷裂的玉牌掉落,柳長河嘴唇囁嚅,俯身抱著安大峽看了又看。仍舊難以置信。
閉著眼微微仰頭,脖頸兩股青筋急劇顫動。
許久,柳長河緩緩將安大峽放下。
“認識?”
被安得元護在身後的安文緊忙點頭。
瞧著安得元與安文站定一起,柳長河緩緩點頭,此時已印證了一些猜測。
“原來如此。”
後退兩步,柳長河閉眼平複,起伏的胸膛漸漸平靜。
“有勞!”
再次睜開眼睛的柳長河眼中已盡是凶悍。與青城老怪隻一點頭,而後衝天而起,所去方向與方才杜如山去向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