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情緒大於冷靜的揮劍顯然沒有什麼作用。迪卡耳的觸手被斬開一道口子,強大的再生能力讓傷口的愈合速度比大劍揮舞的速度還快,一劍斬下,迪卡耳的觸手竟然沒有絲毫被斬過的痕跡。
這樣的效果她在之前的戰鬥中也能達到,隻是這種“虐菜”式的嘲諷技能極為消耗精神力與妖力,之前芙羅拉有著鬼魅一般的瞬移速度,即使是分秒間的差池都可能導致優勢逆轉,她才沒有浪到嘲諷。
芙羅拉再砍了幾劍,都是一樣的結果。
“如何?你消氣了麼?”迪卡耳那顆大頭伸到芙羅拉的麵前,滿臉的嘲諷。
“呀!”芙羅拉右腿蹬地,手中斬風劍欲砍殺過去,那迪卡耳不是傻子,早有準備,數根觸手早彈飛出去,束縛住芙羅拉的四肢。
“和你們這群螻蟻玩了這麼長時間,也該結束了!”迪卡耳恢複了冷靜,看著眼前給自己造成不小麻煩的芙羅拉,伸出一條觸手,纏住了她的喉嚨。
“放心吧,等我找到你們那三位朋友,再把他們帶來,和你團聚。”迪卡耳觸手一動,芙羅拉的脖子被猛地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芙羅拉再無生還之理。
迪卡耳的觸手也不再束縛著她,芙羅拉的身體仰麵摔在地上,她並未覺得脖子那裏有多痛,大劍戰士的忍痛能力要強得多,再加上這樣的重傷,身體會刻意忽視掉傷口處傳來的劇痛,以避免當場就疼暈過去。
這反倒讓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多了點時間,去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不,不能說是沒有力氣,而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你如何去使喚一個不存在的器官呢?
倒下後,後背接觸大地的堅實觸感也並未傳來,她像是躺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上一樣,感覺不到身下有什麼。
呼吸越發地困難,卻沒有窒息的感覺,她的大腦依舊在運轉。
“沒想到這麼快就體驗到了,生命消逝的感覺。”芙羅拉曾經設想過自己死時會如何?是會抑製不住妖力成為覺醒者然後被同伴擊殺,還是會給好友寄送黑函讓她結束自己的生命?
卻沒想到,會是今天這個結果。
“就這樣結束了麼?不知道要做的事情,還能不能去完成,要見的人,還能不能見到。”
隻是短短的半分鍾,芙羅拉的思緒就飄過了不知多少事,不知多遠的距離。預想中的走馬燈並沒有出現,隻是稍微回想了下自己一開始被組織收留時的樣子。
芙羅拉同大多數誤入組織的女孩子一樣,是父母被妖魔吃掉或者害死,自己一人也沒人收留,這樣的小孩子是組織的最優選擇。
鎮子裏的人也傾向於把這樣的小孩子送去組織,至少不會被餓死。至於以後成為半人半妖,被妖魔或者覺醒者殺死,或是超越自身極限被同伴殺掉,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他們一來沒法知道這麼詳細,二來不這麼做的話,當時就活不下去了,哪有選擇呢?
更有那些家裏親人被妖魔吃光的男孩子,如果沒人願意收留,那麼連大劍組織都進不去,最終也隻能是被餓死,連做半妖都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