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靜寂,月光如銀輝灑下。
杜晨曦看著眼前無人的街道,偶爾輕風刮起一陣紙屑,紛紛揚揚,如花瓣墜落。月光似乎在無人的夜裏更顯清麗。
月光。少年。清風。
她輕輕接過一片風拂過的紙屑,抬頭,背手。望月。
她抬頭的姿勢輕盈瀟灑,頸項抬起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讓人想起婷婷的芊芊岸邊柳,在明月碧水間低伏照影。瑩白如玉,灼灼華光。
月光如水流淌衣間,鍍上銀光爍爍,如清雪,如細鑽。她在其間抬首,風也輕柔,人也瀟灑。
月光更亮了。這果然還是我的翩翩美少年,剛才作詩都是幻覺啊,都是幻覺。。。。。
隻見這個翩翩美少年,微笑。瀟灑。優雅的道:
“我靠。”
……。。。
天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杜晨曦無語對月長歎。出來的時候根本沒看路,發著呆哪人少就往哪走。現在就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更別提人了。在加上她有那麼一小點的輕微的路癡。好嘛!現在這是已經迷路的節奏啊。。。
抱著瞎貓碰死耗子的心態,幽幽的走了拐了幾個彎,期待著能碰到一個人。
不經意的一撇,黑暗之處突然出現一點紅光,無聲飄移。
“唰”的一下,杜晨曦感到頭皮都緊了起來,發麻發寒。睜大了眼睛。
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突然感到好笑,這世界哪有鬼?隻是個穿紅衣外出的人吧。不過杜晨曦還是開始小心起來。
隱隱約約,紅色的影子開始出現,清晰。不是一個,有七八個的模樣,列成兩隊。
紅色的衣服,挑著紅色的燈,一路逶迤走過,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些影子全部是微微離地的,足底並未沾著泥土,換句話說,那些人是懸浮在空中行走的。
本應該尖聲大叫“有鬼!”的,杜晨曦卻感覺到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似是感覺到了危險。腦中一股氣流飛快的旋轉起來,她的眼睛中銀光越發盛了,似乎連著月光都不及其萬一。腦中一片寧靜,雙手突然緊握,眼睛被她狠狠閉了起來。
可莫名其妙的腦中竟清晰的浮現出了外麵的景象,像是在看電視。可是她明明閉上了眼睛。一定是那股精神力的原因了,杜晨曦暗暗呼了口氣,逼迫自己平靜下來。越是緊急的事就越應該平靜,這是她幾十年的經驗之談。況且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不會有危險。
那些紅影漸漸走近清晰了。身後一頂白色轎子若隱若現,黑夜蒼白的有些詭異。夜風浮起轎子上輕紗漫漫,撩起的沙幔裏一個紅色的身影,隱有絕世風姿。而抬轎的竟是八個妙齡少女,個個紅紗裹體,眉目妖嬈。
這容顏比起她萬花樓的大花魁流雲都不遑多讓,竟然甘願為抬轎之人。而且臉上還沒有半點不情願的樣子。
轎子兩邊和後麵各有四個提燈之人,大紅燈籠,紅色衣衫。本來是喜慶的東西,可在這種情況下卻顯得格外詭異。
一道黑影飄然而過,悄無聲息,落在轎子前。
單膝跪下。
轎子不疾不徐的停下,抬轎女子輕輕把轎子放在地上。然後全部跪在地下。旁邊一人將燈放下,跪走著雙手輕輕將簾子掀起。露出在轎子中的人,有種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感覺。
杜晨曦腦中有一瞬間暈眩,今天怎麼總是遇見這般絕世的人。一個莫夕澤還不夠,又來一個。還是這個世界空氣太好,養出來的人都這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