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獲衝上前,剛好穆連紫踉踉蹌蹌滾爬起來,才站住腳,就被他攬在了懷裏。
懷裏的人掙紮了一下,盤獲眉毛微微皺——傷成這樣了還不安生些?
盤獲心裏是惱怒的,但對著穆連紫時卻忍著不發火,隻是很堅決地說了句“聽話,別動”,聲音也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輕柔。
隨即他感受到懷裏的人暈了過去,整個身體變得虛軟無力。他收緊了臂力,然後怒視對麵之人。
四名打手沒有想到會有人竄出來,對方全身散發著的殺氣讓他們不禁犯怵,擺好架勢壯著膽子叫囂:“你、你是誰!”
“哼!你沒那個命知道。”
他說完,四人覺得自己被低看了,心中的屈辱感讓他們突然有了勇氣,大喊一聲就衝了上去。
四人齊刷刷地衝上來,盤獲沒有退縮,一手抱著穆連紫,另一隻手一掌擊向其中持刀的一人。
出手,收手,兩個動作,對方被擊到遠方吐了一大口血,而盤獲的手中多了一把大刀。
緊接著,盤獲用刀橫向一掃,剩餘的三人也一一倒地,不省人事。
不過一盞茶,四條人命轉瞬即逝。
正當時,忠國公府的府兵這時候也都順著通道出了賭坊,到門口見到的便是四具屍體,以及之前一直跟在他們府中三少爺的身邊的戴麵具的男子。他懷裏的是一名陌生的女子,不是他們的夫人。
“你家夫人已安全歸家。”看著一臉茫然的府兵,盤獲好意告知,隨即說:“你們,把這賭坊,封了,全部人下獄待查。”
盤獲明著說這話是給這些府兵下命令,實則是給一直跟著的暗衛下指令。
這幫賭徒,全部身心沉迷於賭博,對身邊的事毫不關心,更別提“出手相助”。如果他們搭把手,恐怕她也不會受傷……全是幫廢人,當誅!
盤獲震怒賭徒的無心與冷漠,心中暗自下決心要好好治理治理這城西……
他橫抱起穆連紫,往城東而去。
留在原地的府行動起來,有人去傳信叫增援,其他的將賭坊圍了起來。
這一夜,一個賭坊消失了;一群賭徒,全部被抓。
城西似乎平靜了些。
看著賭坊裏的人悉數被帶走,剩下一堆荒蕪。賭坊外的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盤獲抱著穆連紫來到了城東太子府——一牆之隔的一座普通的小宅院。
將人輕輕放在床上,盤獲的手搭在穆連紫的手腕上,指腹傳來一陣忽快忽慢的跳動,每跳動四到七次暫時停止一次,接著又是依次循環……
這明顯是中毒的脈象!
盤獲的表情漸顯凝重。久病成良醫的他,這幾年也習得些許診脈醫治之術,但畢竟不是專門研習,他隻知道穆連紫此刻中了毒,但是卻無法診斷是何種毒素。
“薛府醫怎的還未到……”盤獲嘟囔著,先前他已先派暗衛去太子府叫薛府醫了,不知為何還沒有到。
看著麵容逐漸蒼白的穆連紫,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稍稍有些放下了心。
“好在沒有發熱。”他自言自語道,然後抬起手,想要檢查一下穆連紫還有哪裏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