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個娘胎生出,明明長著一樣的臉,明明是吃一種米長大,怎的他嘴這麼碎?
顧荏目光直視著對麵,時刻關注著太子周遭的安危。心底腹誹了顧苒兩句,沒有回應他。
因著今日春花宴的“特殊性”,他與顧苒沒有隨侍在盤獲身邊,而是回歸自己的本來身份,作為顧家的一員來參加宴會。
其實他們本不用來的,但一來也還是可以看護著太子的安危,二來嘛,最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母親——她已經不怎麼參加宮中宴會了,因為聽說穆連紫要來,便決定怎麼著都要出席。
家中母親大人都來了,父親一聲令下,大夥兒都跟著來了,一個都不能少。是以,在眾人看來,今日忠國公府全府來赴宴,真是給足了皇後麵子。
當下,也有人猜測,莫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忠國公府要漸漸向慶王一方靠攏了?
話說回當下,盤獲和穆連紫這廂在秀著恩愛,陸陸續續入場就坐的各府千金小姐們也都忍不住側目而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我看不是真的。”顧苒極為認真地說。
顧荏仍舊沒有回應他。
不過在旁邊和鄭雁嵐聊得熱火朝天的林菀菀反倒搭了一句。
“殿下不過是沒見過這樣的,肯定是圖新鮮!”
顧苒沒有理她。
“殿下倒是挺受歡迎。”穆連紫喂盤獲吃完最後一瓣橘子後,她又挑了一顆桃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口齒不甚清晰地說道,“說來也奇怪,這些千金小姐看我的眼神也不全然是看看情敵的模樣,還有那些官員,怎麼眼裏有一絲憤慨和不甘?”
她似是自言自語,也好似在問身旁的人。
“紫兒手中的桃子不打算與孤分享?”盤獲說。
穆連紫看著他,然後默不作聲地以極快地速度,三口兩口地將手中的桃子啃食幹淨。
然後道:“殿下,這個桃子酸。”
緊接著,穆連紫湊到盤獲耳邊說:“稍稍配合一下也就可以了,您看那些千金們的表情,我覺得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適可而止就可以了。”
因為穆連紫的近身,盤獲鼻尖縈繞一抹馨香。
他輕吸,頭微微側了一下,嘴更貼近她的耳畔,道:“原來,孤會錯意了?”
聲音隨著一陣一陣呼出的熱氣傳入穆連紫耳中,瞬時,覺得有些癢,耳朵癢,麵頰癢,心也有些癢癢。
她往後退了退,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開。
她有些慍色,道:“我說東你說西。和你真難聊到一塊兒。”
“哦?孤覺得我們聊得很投機,一見如故那種。”
又是話中有話、左顧言而有其他。
穆連紫搖搖頭,她不再說些什麼。
這時候,內監總管一句“皇上、皇後駕到”止住了宴會場上的各種交頭接耳。
眾人起身行禮,待皇上、皇後落座後,大家又都坐下。
皇宮的主人來了,宴會便才算是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