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這麼優秀的一位得力幹將,不是應該倍感滿意且洋洋自得嗎?”穆連紫揶揄盤獲道。
穆連紫嘴裏這樣說著,手呢則在果盤子裏挑來挑去,手腕的桌子也隨著手一晃一晃的,最後她什麼也沒選中。
她的臉上也不見那種沒有找到自己想吃的水果品種而感到的遺憾之感,就好像她這個動作純粹是在拖延時間。
“功高蓋主,紫兒沒聽過這樣的說法?”盤獲說。
功高蓋主?不就接了您一個暗示然後使了點兒小動作,就功高蓋主了?
這話呢,穆連紫沒有說出口,不過臉上的表情將之表現得清清楚楚。
盤獲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他要如何解釋他口中的“功高蓋主”的意思是顧苒在她麵前展現的功夫竟然獲得她的讚賞,而這份讚賞是他這個主子沒有得到的?
他的手學著穆連紫的樣子,在果盤裏一會兒拿起這個,一會兒拿起另一個果子,選來選去也沒有選出任何一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穆連紫的手從果盤移到了旁邊的幹果盤,她在裏麵抓起了一把葵瓜子。
她拿起一粒,輕輕一咬,將殼咬開,將裏麵的瓜子仁剝出,送入了嘴裏。
緊接著一連磕了好好幾粒瓜子,吃的速度越來越快。
突然,她的五官擰成一片,臉上滿是痛苦的模樣,嘴唇一下子就發白了,額頭也也一下子浮出了細細的汗水。
穆連紫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抓住盤獲的手。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盤獲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接到穆連紫狡黠的眨眼後,才提起的心便放下了。
但他還是麵帶著關切。
盤獲反手抓住穆連紫的手,憂心忡忡地問道:“紫兒怎麼了?”
“殿、殿下,阿紫肚子好痛……想、想去茅房……可否?”穆連紫忍著痛,臉上還帶著一點不好意思地向盤獲請示。
“你呀,肯定是吃到不幹淨的東西了,去茅房而已,這還需要何請示?”盤獲聲音稍稍抬高了些,雖然不至於全場聽到,但周圍的幾桌——甚至是近一些的最上座的三位都能剛好聽到。
“來人,快扶紫夫人下去!”盤獲高聲喚來了人。
一名宮女立即上前來,攙扶著穆連紫匆匆離席。
“她這是怎麼了?”穆連紫已經離去得不見人影了,太後突然關切地問盤獲。
盤獲收斂起了方才的擔憂,淡淡地說:“應該是吃了不幹淨的食物,肚痛而已,無礙。”
太後點點頭,柔聲道:“是不是哪道菜她不適應,今日也沒見哪家說飯菜不幹淨的。”
太後淡淡地說,說的話乍聽之下沒有什麼深意,但有些人聽著,卻覺得她話裏意有所指。
就隻差明著說穆連紫自己不適應,可千萬不要栽贓說今天的宴席有問題。
“嗯,或者是水土不服吧。”盤獲涼涼道,然後視線轉向舞台。
太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穆連紫成功離開了宴會主場所。
所謂做戲做全套——穆連紫就由著宮女攙扶著她去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