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樓”三個字一出,現場除了說出這話的薛府醫本人之外,另外的三個人表情都有不同的變化。
薛府醫這一看,便知道,他們應該對九重樓有了些了解?難道最近有什麼事或人讓他們將注意力放在了九重樓身上?
薛府醫目光不著痕跡地瞄了瞄床上的人。
見他們都不說話,薛府醫自覺地把話繼續說下去,說得更明白。
“解藥說是在九重樓,但也隻是江湖中的猜測而已。因為無情引的發明者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九重樓,隨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了她的身影。”
“薛府醫,你這不是說的是廢話嗎?!按照你這個意思,她、她就隻能這樣躺著,直到……直到……”顧苒跳腳道,話說到最後,那個“死”字如何都說不出口。
如果她“又”死了,他們,是凶手。
顧苒有些絕望地低下頭。
顧荏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也不見得多好。
“薛府醫,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關於無情引的信息,不知發明無情引的那位前輩有什麼特征,我們派人去找,如果找不到他,或許也能找到他的後人。要不然,作為一個據說五十多年就無蹤無影了的人,又怎麼會有關於無情引部分配方流傳的情況?”顧荏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將薛府醫之前話中“怪異”之處指了出來。
薛府醫一愣,頓時有種“百密一疏”的感覺。
他說:“她是當年江湖使毒的第一好手,長得嬌豔無比,初出江湖便被封為了江湖’第一美女‘。她在江湖中挑選各種人作為她試毒的對象。她下毒,然後看著中毒之人在她麵前毒發,接著她會將每一個毒發狀態都記錄下來,每每到中毒之人即將毒發身亡之時,又將人救回。江湖人人自危,對她恨得牙癢癢,卻又拿她沒辦法。所以,後來她又被稱為’第一毒婦‘。”
“九重樓是江湖正派中的正派,她最後消失在九重樓,是因為被製服了?!”顧苒問。
薛府醫若有所思,然後點點頭,道:“或許是的。因為她最後在江湖中放話,要找人試驗她最新研發的毒藥,而那個毒藥就是’無情引‘。當時她挑選的試毒人選就是就當時九重樓的少主。”
“九重樓的少主是現如今的掌門,是嗎?”久久不發言的盤獲,出聲了。
薛府醫點點頭,說:“當年的少主、現如今的穆樓主,曾經中過無情引的毒,可他後來、乃至今日,依然活得好好的。所以,老夫才說解藥或許在九重樓。”
“那我們現在就去九重樓!我知道路!”顧苒激動地說,說話間就要衝出去了,好在顧荏及時拉住了他。
“殿下,我們現在該如何做?”顧荏見盤獲說完那句話後臉上盤算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應該有了決定。
盤獲沒有馬上回答顧荏的詢問,而是先交待薛府醫。
他說:“薛府醫,這個世上孤以為,沒有第二個人能僅靠部分配方和毒發狀況就能分析出解藥的配方。孤相信以你的能耐,隻是時日問題。這幾日,紫兒就靠你了。”
說完,他轉向顧家兩兄弟,並一一交代各自的任務。
首先,他是對著顧荏說的。
“荏之,今日宴會的吃食、器具,以及紫兒今夜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等等,你去調查清楚。”
“是。”顧荏回答道,但是沒有走開,他還在等著盤獲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盤獲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說:“不可放過任何人,包括顧府,還有……先行離去的柳清暘。”
“是。”顧荏冷靜領命,然後走了。
接著,盤獲又對著顧苒,道:“苒之,你繼續按照原來的計劃,將紫兒’身染怪病、昏睡不醒、急召神醫‘的消息傳播出去,密切觀察可疑的、有行動之人。”
顧苒不像顧荏那般直接領命就走,他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殿下,現下這個情況還要繼續之前的計劃?”顧苒的聲音不自覺地揚起,語氣裏有明顯的不可置信和不滿。
“不過是順勢而為。”盤獲說,頓了頓,又半帶解釋道,“這,是引出真凶的最重要的一環。對方明顯是衝著孤來的,紫兒不過是無意間成了替罪羊……苒之,孤相信,你能找到真凶,這也是為了紫兒,報仇。”
說完,盤獲目光堅定地看著顧苒。
顧苒像受到了鼓舞一般,他看了看穆連紫,然後轉回看向盤獲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質疑,而是一種莫名地堅定。
“是,屬下領命!”抱拳,退下,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