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據我所知,阿紫無親無故,她的師兄妹都是形影無蹤的……我一介書生再緊張、再關切也無法使上什麼力,我能做的就是天亮後修書一封給他們,或許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可以給阿紫解毒。”
溫故知淡淡地說道。
盤獲一言不發地看著溫故知,靜靜地待他說完後,他才開口。
“蘊之,你真能袖手旁觀?她是阿芷!你知道她是阿芷,怎還能如此冷靜!”盤獲原本還能平靜地說著,但說到最後,多種情緒雜糅在一起,以至於說話的音量不自覺地抬高了些許。
“她不是阿芷!”溫故知立馬揚聲反駁。
話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了。
他說話的音量又回到了正常狀態,他說:“殿下,穆連紫不是顧芷兮,她們隻是有些許相像之處而已。我能理解你,因為我也曾在她身上不斷尋找阿芷的影子……”
說著,溫故知的視線變得悠遠,他的眼睛似乎在看著某個遠方——或許是遙遠的 過去,也或許是未知的未來。
他收回了視線,目光堅定地看著盤獲的雙眼,道:“她們是兩個人。”
盤獲沒有避開他的眼神。
兩人就像在進行某種對峙一般,視線久久不曾移開。
“好。”
在一場無聲的對峙後,盤獲率先出聲。
乍聽之下,似乎是認可了溫故知說的。
“蘊之,孤尚不知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但是,你有你的認定,孤心中也有自己的堅信。”
盤獲開誠布公說道。
“解藥,在九重樓。“盤獲肯定地說。
他知道,溫故知是打算將繼續裝傻了。
可是,他並不像如他所想。
正如他說的,溫故知有自己的認定,而他也有自己的堅信與盤算。
世間沒有第二顆後悔藥,他知道。所以,他要牢牢將現在這顆“後悔藥”攥在手中。
“依你之前所言,紫兒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怕是為了報恩,難道你不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嗎?”盤獲說。
溫故知不言,臉上沒有什麼表露什麼情緒,但心裏卻犯著嘀咕——我倒還想問呢,太子你現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開始換一種策略了?
“孤記得,你小時候曾和孤說過,你的外祖父家便是九重樓的……不巧,最近孤得知,九重樓掌門一族與國公夫人是同個姓。如果孤的情報沒有錯,當今掌門便是你的外祖父。”
說完,盤獲沒有再繼續。
溫故知則說:“殿下竟然還記得曾經的閑聊之語。”
他的話平淡無波,但聽在盤獲耳朵裏,卻聽出了幾分嘲諷和不齒——而他不以為意,認為他是“小人善記”又如何,他過耳不忘,這怎能怪他?
溫故知繼續說:“如果殿下對於這段閑聊還記得全部內容,那您應該知道,家母與外祖家早已斷了關係,多年來也未曾有過聯係。如果殿下是要以家母的名義向九重樓討要解藥,您讓荏之或者苒之去說一聲,或許家母能再度與外族家聯係上。我早已和顧府斷了關係,找我?殿下是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