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薛府醫在遏製了穆連紫體內的毒之後,毒卻還在滋長的原因所在啊!
這該死的柳清暘!
盤獲眼神閃過狠戾。
拳頭握緊——青筋盡顯,然後又放開。
“多謝前輩答疑解惑。”盤獲抱拳感謝。
隨後,立馬又說出這一晚上他都在堅持提起的一個問題:“不知前輩何時能給解藥。”
女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舉起了茶杯,接著順手就將茶杯裏的茶水潑向了庭院。
“你看這茶水,它究竟是消散於黑夜之中了,還是融於了春雨裏呢?”
她看著盤獲,說道。
盤獲沉默片刻,道:“無論它隱沒何處,我都會把它拔除。”
女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說:“這茶水便是無情引,解毒之法無非兩種,一則以毒攻毒滅了它,二則聽從內心順應它。”
“請前輩明說。”盤獲道,他一時之間有點拿捏不準對方的意思是不是他心中所想那那樣了。
她,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我這裏確實有解藥,但這個解藥也是一種極致的毒。無非就是讓這個毒與紫丫頭體內的毒相互撕咬,但是……究竟毒能不能解,隻能看她能不能抗得住了。哪怕無情引的毒解了,而勝利的一方也會從此長久的寄居在她體內,時不時地就會痛那麼幾下。”
女子沒有將“後果”很清楚說出來,但是盤獲也知道她的意思是——根據她的評判,穆連紫是撐不住的,且以後長年與毒相伴,怕後半身過得不會太安身。
當下,盤獲的第一直覺就是否定掉了這個解讀法。
“前輩請說第二種解毒方法。”
“第二種嘛,情到深處自無情,無情到絕處情漸濃……那句詩怎麼說來著?春雨潤物無聲,除卻巫山不是雲呐!”女子說完,又是一記意味深長地眼神看向盤獲。
盤獲明白了!
臉上飛起不明所以的淡淡紅暈。
他輕咳一聲,道:“前輩,難道沒有第三種解毒之法?”
根據之前的種種,盤獲推斷,眼前這名女子對方對無情引這個毒如此了解,要麼這個毒是她研製的,要麼她便是傳承人……
而穆連紫在危難之際也是想法設法向她求助,那麼穆連紫定然是篤定該女子是能助她解毒的,並且也十分肯定該女子不會用對她並不能稱之為“好”的解毒之法……
如此想,盤獲覺得與其她剛剛說的是解毒之法,倒不如是在試探他?
雖然該女子句句不是很在意穆連紫的生死,但是句句又體現著她對於穆連紫的熟稔——雖然不知她們之間有什麼淵源,但是盤獲能十分肯定,她不會傷害穆連紫。
正因如此,盤獲才會直接問她第三種解毒之法。
女子輕歎一聲,道:“你是從哪裏認為我還藏著掖著?”
“解讀之法確實隻有這兩種,哪怕是紫丫頭拖著中毒之軀前來,我也是這樣說。你問或者她問,唯一的不同的便是做決定之人而已。”
女子眼底一片清明透徹,非常直接地點出了盤獲剛剛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