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種解毒方法呢?
正在斟酌用怎樣的詞句說出第二種解毒方法的盤獲,感受到了兩人投來的疑問的目光。
本來他心中也無任何雜念的,隻是想著如何說才不至於讓穆連紫覺得是自己胡編的。
也就在他短暫的思考的時候,兩人充滿詢問的目光投過來——特別是視線對上了穆連紫的眼睛的時候,盤獲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心虛。
也就是這份心虛,他更猶豫了——這種情緒真是陌生得很。
“殿下覺得難以開口麼?”穆連紫弱弱地問。
盤獲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最後,他還是將第二種方法以一句很簡短地句子表達了出來。
“雙修。”
——說是一句話,但實際上就是兩個字。
這兩個字像是平地一聲雷,震得另外兩人呆愣在那兒。
盤獲輕咳了聲喚醒了兩人。
無論再怎麼難為情的話,一旦說出口後,一切的窘迫就仿佛全都消失了,也覺得好像沒有什麼要斟酌地藏著掖著了。
“無情引的毒,一下毒便是一男一女雙人中毒,而解毒之法的密匙也在此。”盤獲平靜地解釋道。
他盡力避免自己去看穆連紫此時此刻純真的眼睛裏布著的疑惑。
“所以……要如何做?”穆連紫問道。
她有些不太明白。
穆連紫這一單純地提問,讓盤獲一時語塞。
心底想著,難道穆連紫沒聽出“雙修”是何意?
盤獲思忖著是不是要用更直白的說法的時候,薛府醫看不下去了,主動將“解釋”這個活兒攬了過去。
“無情引果然是可怕……”薛府醫先是來了句沒有太大實際意義地感歎,然後又接著說,“中毒的兩人若是兩情相悅,情到濃時水到渠成了,毒自然而然就解了。如果兩人相恨相殺,要麼是違心苟合,要麼是共同中毒身亡……確實可怕啊,可怕!”
聽到薛府醫開口,穆連紫本以為能聽到什麼明明白白的解釋,但也沒想到又是一番拐彎抹角。
但相比較盤獲更具修飾的“雙修”二字,薛府醫的話雖然沒有直接說讓她和盤獲這樣、那樣,但穆連紫也從中聽出了無情引的解毒之法了。
薛府醫的話說完之後,整個室內陷入了寂靜,沒有人說話。
盤獲既有著幾分緊張,也有幾分期待地看著穆連紫。
穆連紫則垂下眼眸,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薛府醫呢,則是看看盤獲,又看看穆連紫,視線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似乎也在期待著什麼——期待著有什麼可以供他飯後茶語拿來與別人聊上幾句的談資呢……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穆連紫出聲打破了沉寂。
她並沒有直接對於第二種解毒方法提出自己的看法,反倒是叫薛府醫將卷軸上的內容念給她聽。
——要不是身體虛弱,她其實更想自己看的,因為隻有她自己看的時候,她的專注力才高,且更能參悟心法。
薛府醫在之前就將卷軸給了盤獲了,聽到穆連紫這麼說,他局促地看看盤獲,對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並且也沒有說什麼。
緊接著,一言不發的盤獲打開卷軸,一字一句的念給穆連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