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見夏鳴蟬臉色凝重,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知道事情很嚴重,可是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墨悲也從手腕處一路爬上夏鳴蟬的另外一個肩膀,伸直了蛇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
夏鳴蟬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平複心緒,長到大師兄以為它們不會得到回答。
“他們敲鑼打鼓是在祭祀,你們看,河裏的橋墩,他們想修建橋梁,古人認為在動土時會破壞當地的風水,觸怒鬼神,所以要用活人獻祭來確保修建順利,傳言,修建橋梁時,用童男童女將他們分別活埋在橋頭、橋尾的橋墩之中,才能成功建橋,而他們也會成為這座橋的守護神,沒法輪回轉世。我知道的也隻是傳言,現如今,這件事就真實的發生在眼前,我……”
我是否不該來此?眼不見是否心不亂?
大師兄察覺到夏鳴蟬的動搖,有些擔心地說:“主人,天道製約可不是假的,修真之人不能幹預凡界凡人命數,會有天罰的,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大師兄說的話,夏鳴蟬何嚐不明白,隻是,現在離開就能當做不知道嗎?
祭祀的鼓聲不知道何時停了下來,操持典禮的術士大聲喊道:“吉時已到,放!”
他們挑著擔子裏的孩子,走向橋墩,而橋墩裏正好留下一個空間可以投放下小孩!對岸也是如此,那個小男孩早就淚流滿麵哭紅了眼,堵上的嘴卻也發不出任何呐喊,以免對河神不敬。
兩個孩子漸漸地沒了動靜,那些工人動作迅速,麻利地用石灰、沙粒、石子和糯米漿的混合物填進縫隙用於粘合,直到那些東西蓋過了孩子的頭頂,補全了空洞,四周安靜極了,沒有誰說過一句話。
再後來,夏鳴蟬隻能聽到熱鬧而又激昂的打鼓聲,不想去看那些人的臉上是不是有絲毫不忍,閉著眼睛坐在舍命劍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師兄看見夏鳴蟬這個樣子,更擔心了,剛剛夏鳴蟬的動作,別人看不見,自己好歹是三階修為,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在小孩扔下去的時候,夏鳴蟬給他們布了靈力罩,又喂了龜息丹,想做之事不言而喻。
焦急地勸著夏鳴蟬:“主人,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你救了這兩個孩子還有無數的其他人被用來祭祀,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命,是他們該受的果報。”
大師兄才說完就被自家主人扔進了空間,一起進來的還有墨悲。
(墨悲:我又沒說話,怎麼連我一起扔?)
是啊,也許霍師叔的教導是對的,親情已斷,何必再來招惹因果。而夏鳴蟬不知道的是,自己以後的人生都將因為這次凡界之行而改寫。
安靜地等他們離開,夏鳴蟬立馬現身在橋墩旁,在周圍布置上一個幻陣,才把兩個孩子救出來,看到孩子沒有受傷,此刻就像睡著了一樣,夏鳴蟬這才放下了心,戒指可以放活物,就把他們放進了戒指裏,他們吃了龜息丹,短時間內也醒不過來。
夏鳴蟬之前離的遠,沒有注意到,此刻就站在河邊確實感覺這裏的磁場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那裏有問題,不會……真有河神吧?
夏鳴蟬想到這個可能,一改之前悲愴的心情,汗毛倒立起來,這裏可不信奉什麼科學,連鬼怪都有,更何況是河神,一切光怪陸離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夏鳴蟬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又把大師兄和墨悲喊了出來,它們倆還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又把它們放了出來,所以現在一人兩獸大眼對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夏鳴蟬幹咳一聲,看向地上自己剛剛掏出來的建築材料,說道:“你們倆幫我護法,我把這裏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