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就聽見防護罩裏的女修冷漠地開炮:“戚老祖一定是老糊塗了,才會忘記常家和戚家的婚約早在十年前就解除了,常家與戚家已經毫無瓜葛。”
戚武中痛心疾首,他隻是不忍心侄女受人欺淩,才讓她享受戚家餘蔭,不敢相信她不僅不接受,還當眾給他沒臉。
“深丫頭……”
常憶深:“夠了,別人看不出你們戚家虛偽、醜陋的嘴臉,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收起你臉上的假惺惺,我隻想吐!”
夏鳴蟬趕緊打開一把折扇,怕晚一步就擋不住臉上的奸笑。
這人好勇,以金丹期硬杠大乘期,佩服佩服!
她是沒這魄力。
戚武中險些繃不住,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出手,不然不就是坐實了她的誣陷?
深吸一口氣,扯出笑來,道:“因為退婚的事你埋怨戚家,我不怪你,你對戚家有誤會,我也理解,但是,我是真心把你當成親侄女看待,秘境危險,你才金丹期,不如跟著我,我一定護你周全。”
常憶深理也不理他,冰涼的目光落在夏鳴蟬身上,冷笑著道:“過來!”
夏鳴蟬利落地合上折扇,在手心敲了兩下後才走過去,步伐幹脆又目的地明確。
戚武中暗含警告:“夏小友……”
她不敢做的事多著呢,卻也沒少做。
常憶深直直望著夏鳴蟬,兩個都不願先一步錯開目光。
笑話,和一個小金丹都拚不過,她還混什麼?
常憶深:“你要找我?”
夏鳴蟬不答反問:“你是我要找的人?”
常憶深緊盯著夏鳴蟬的幽暗目光裏,殺意翻湧,翻開手掌,周身的防護罩在掌心彙聚成一顆白色珠子。
進入天霞秘境的前一天,一道陌生又感覺不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常憶深腦海,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因為她隻覺得充盈著整顆心的都是怨懟。
那道聲音又低落了些,重複道:“把這個東西給找你的人。”
珠子是一個防護罩,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它。可是扔不掉,毀不掉,甚至別人也拿不走。她不是沒試過認主,把東西占為己有,隻是方法用盡了也沒成功。
無趣。
不是她的東西為什麼要給她,給過她的東西為什麼又是別人的。
夏鳴蟬用靈力托起她手裏的珠子,視線移到她的臉上,剛好看到她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下一刻,她咧了咧嘴,明明在笑,卻沒有一絲溫度。
夏鳴蟬多想說:別笑了,笑的人悲從中來。
“咳,夏某不奪人所愛,物歸原主最好。”珠子依言落回常憶深手裏。
沒了珠子護體,她這個小金丹一定第一個死在這,一路走過來可就碰見她一個金丹期修士。
“不是我的,他說,讓我給找我的人。”
夏鳴蟬眨眨眼,“你覺得我需要嗎?他是故意留給你的。”
常憶深:若是她的,她一定毀掉。
夏鳴蟬不想要,常憶深甩也甩不掉,珠子像被強力膠粘在手上一樣,最終消散,隻有常憶深知道它還在手心,會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主動保護她。可是,她已經過了需要保護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