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農夫與蛇 救人須謹慎(1 / 2)

蕭褚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悲催的被人折磨。

女子給她吃了藥丸,體內奔騰的血流明顯緩緩慢下了下來,破天荒的他第一次發病時感受到什麼是安寧。

可體力也隨之消失,隻能闔上眼休息,女人將她坨在背上,聞著她的味道,更令他昏昏欲睡。

可她總是搖搖晃晃,晃得他心煩,好在她還算聰明,知道拿起劍,攙扶著走下去,還未走出十步,他便不可控製的直接往前栽倒,女子被他壓在身子下。

女人哭了,接著便是嘻嘻叨叨的漫罵,他很享受這麼漫罵,不想像宮裏人的刻薄,也不像朝廷上的怨恨,語氣輕飄飄的,飄進耳朵了,罵著他身子沉重,害的她腰差點折了,臉著地搓破了鼻尖。

倒像是撒嬌。

她又爬起來了,把他往路邊挪了挪,雖然他想爬起來,可他好累呀,八年來他從未睡安眠過半刻,他很想睡,沉沉的聞著這個味道睡上一覺。

女子又將他背起來,搖搖晃晃的又摔倒了。

這次是他的後腦勺著地。

他怒了,可眼角的瞌睡令他隻有意識,沒有力氣。

如此反複之後,她放棄了。

他也安逸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眼角的樹在緩緩的移動,身體內的血流又開始奔騰,他的手也開始恢複力氣,轉動眼眸,女子的背影在她眼前,她岣嶁著身子,腰帶解開了,奇形怪狀的穿著,那根被解開的腰帶正拖著地上的幹竹子緩緩的拖著他下山。

他輕輕歎氣,坐起來。

女子瞬間動不了了,疑惑的回頭。

“你醒了?”雲舒笑起來,丟下腰帶,癱軟的躺在了地上,胸前起起伏伏的喘著氣。

剛才真是笨,藥會延緩毒性,也能讓他本能的入睡,早知就晚些給他吃了。

“你為何在深山裏?”蕭褚眸子一眯,她是雲誌高的人,今夜的刺客是周家的,她來做什麼?還是早已經與周家聯盟?

摸了摸胸口,幸好那東西還在。

“散步,你信嗎?不信就別問了。”她閉上眼,隨即翻過身子,看了看他,看來藥效過了,傷口應該不會流血了。

“信。”蕭褚薄唇輕啟,起身環視一圈,尋到長劍,走到她身旁,看著渾身不像樣的衣衫,微微蹙眉,“住哪裏?”

“山腰上,東邊七棵鬆柏樹的環繞的院子裏。”她累了,也該他背了。

蕭褚跨過她的身子,冷冷的說道,“下次出門帶上小石榴。”末了,留給她一個漆黑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裏。

雲舒爬起來,心裏鄙視,以後救人真的而應該三思而後行。

半夜她回到屋子。

小石榴不知去了何處,裏裏外外見不到她的身影。

從淨室出來,梳洗完畢後,走出院子,遠處忽的烏鴉驚起,飛向中央的月稍,她抬眸,院子的某處角落,似乎有黑影閃過。

她手裏端著燭燈走過去,蘭花被折斷了兩片。

應該是方才有人來過。

回到屋子,久久不能入眠,腦海裏皆是蕭褚的臉。

天微亮,她依舊未睡,拉開院子的門,卻發現周宴清來了,今日穿著倒像是昨夜沒換衣服似的,發絲也有些淩亂,腳邊的泥沙未褪淨。

周宴清走近了些,從懷裏掏出畫本子遞過來,“山中清淨,久了無聊,雲舒可以看看打發時間。”

雲舒接過,翻開看看,皆是京都的笑傳。

她凝眸,歎氣的將書退回去,回了屋子,“周大人,不必費心。”

周宴清眸子暗下去,臨別時將畫本子放在搖椅上,看著被她繡上的團扇,心裏燃起了一點點的希望。

“雲舒妹妹,過幾日再來看你。”

回到山腳下,周宴清坐進馬車裏。

“得手了嗎?”禦林軍裏的姚統領問。

“沒發現他的屍首,我們的人都死了。”

馬車發出一陣巨響,“他娘的,又讓他給跑了。”姚統領的手在馬車上砸了一個洞。

“方丈圓寂了。”周宴清蹙眉,方丈的手裏有聖旨,一張足以改變繼承人的聖旨,太後一直想要,卻不得法子拿到手,這道聖旨他們周家也想拿在手裏。

“砰!”馬車內又是一聲巨響,姚統領不安的問,“聖旨被他拿走了!”

“不清楚,我去的時候,沒發現聖旨。”周宴清疲憊道,“走吧。”

攝政王別院,暗衛離川從圍牆飛下來,“王爺,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