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帶著弟弟去了京都的茶館,茶館裏的戲台子上,唱戲的都是京都的角,達官貴人想請去府裏都請不動的戲班子。
這戲班子的老板便是花少。
花少穿著緋色錦袍,坐在第一排欣賞戲曲,旁邊兩人坐著,餘光一瞥,便見著雲舒說的弟弟坐在自己身旁,側目看去,她倆還真不像。
師父的心思,他終於在這一刻明白。
雲舒的身世恐怕不是雲家庶出的女兒。
“這位小公子,看你麵熟,莫不是雲家的少爺?”花少道。
雲笙回眸,見著這麼一位酒色才氣的男子,書生才有的孤傲便出來了,沉默微笑拱手。
雲舒見狀在他耳邊道,“雲痕哥哥請來東齊的貴客,我們雲家資金困難,能不能周轉就看這位公子的了。”
雲笙這才起身,行了大禮。
花少展開折扇,“讀書人自詡清高,今日看來,確實不假,你們雲家資金本就是靠雲痕父子在周轉,如今雲敬出事,掏空了家底,雲痕遠撲華炎去談生意,卻苦惱還是在大房麵前抬不起頭,你們大房還真是擺的起架子。”
雲笙一下羞紅了臉,他是大房庶子,怎麼也代表大房的顏麵,今日被這麼一說,依舊未放下架子,“若不是爹爹開了官道,二房才得以順利經商,這不是有先有後,家族內禮應先敬重兄長。”
花少臉色不屑,“兄台說的有道理,卻不是我花少的道理,我幫雲痕是看重雲痕的情誼,可他若是拿著我的銀子去幫大房,我不樂意,這生意就也就不談了。”折扇一手,起身別在後頸,對著台上拍手,“今日休息,戲隻給懂人味的看。”
雲笙為難的看向走來的雲舒。
雲舒一笑,“還不給家裏的貴客道歉,他可是雲家從華炎請來的貴客,若是被你氣走了,家裏真就遭難了。”
雲笙明白,上次回來,多少聽說了家裏的事,猶豫再三,拘謹的上前,“今日是小弟不周,唐突了貴客,還請公子不要介意,雲家的事事出有因,小弟不知深淺,在這賠個不是。”說完又是一深的鞠躬。
花少與雲舒對視一眼,語調微揚,“好呀,看在你是執宰之子行大禮的份上,我且裝作沒有這事,不過我心中鬱結,你陪去去走走,玩一玩,高興了,這生意再繼續談吧。”
雲舒拉起雲笙的手,“小弟不懂事,許多事情還未開竅,弟弟,此人是花少,九州商賈,你可得好好學學,不要揣著讀書人的架子,在東齊讀書沒有銀子有用。”
“嗯,女子都比你有見識。”花少取下折扇,在雲笙腦門上一拍。
“是,姐姐說的是。”雲笙看向姐姐,回憶起上次的談話,莫不是姐姐在引薦他?
“走吧,雲弟,今日我帶你領略一下什麼千金難買一壺酒,歲月不敵春宵。”花少摟過雲笙的肩膀,在他耳邊道,“放鬆點,今日不要作書生,就做個瀟灑的詩人,站在萬人之下,仰視眾生,誒,你若真是讀書人,今晚定會有啟發。”說完摟著雲笙便出了樓子。
雲笙回頭看了一眼姐姐。
雲舒放心道,“去吧。”
她想了一夜,雲笙心善,擅長心算,性格方麵像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