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從周宴清的酒樓出來,在東邊市集瞎逛,隨後去了魚市,進了船又從船底登上小船,最後順水來到了別院。
裏麵的人正擦拭著武器,神情肅穆,“怎麼了?”她湊到小十一身旁。
“王爺的病情惡化了,今夜....”他沒說下去,今夜會與雲家養了多年的暗衛有一場惡戰。
“把話說完。”她頓下腳步,莫名的不安湧上了心頭,忽的看向別院,匆匆的飛奔過去。
藥物熏得人鼻尖作嘔,血腥味還有藥渣的味道混做了一團,靈華跪在外頭,她推開門便見著宮內的人在蕭褚的床邊候診,禦醫站了一排。
離川見到雲舒,“拿下!”
雲舒還未靠近臥榻便被人駕起,反手捆在後背,她的目光穿過禦醫,見著臥榻上的蕭褚已經形容枯槁。
才短短幾日,怎麼就這樣了?
為何?是周宴清嗎?不會的,她的藥有效果,怎會變的與八年前一樣。
“讓我試試。”她懇求道,心裏像是紮了根刺般難受。
“你就是毒害王爺的凶手,讓你試試,你們雲家沒一個好東西!拖下去!”離川嗬斥。
禦醫們回頭見到雲舒很是驚訝,又齊齊跪下,“大人,王爺的病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我們也束手無策啊。”
離川抽出劍,“你們若是治不好,休想走出這道門。”
雲舒聽著裏頭的爭執,被人捆著離開了屋子,彎彎繞繞的往別處走去,“屋子裏的是不是蕭褚?”她腦海裏劃出疑惑,蕭褚前世可從未是這般?
難道也是因為她嗎?
她忽的難受,眼角生出了霧氣,“我想去見他,遠遠的看一眼也好。”心口的痛意瞬間蔓延。
“若不是你,王爺怎會這般,你自求多福吧。”暗衛將她推進了一間屋子,將房門從外頭鎖起來。
她身子撞著門,“讓我去看看他,就一眼,求求你們。”臥榻上的人像蕭褚,又不像蕭褚,可如果真是蕭褚,她心忽的冰刀刺在胸口。
眼淚撲簌的往下掉,“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許久之後,她撞得沒了力氣,靠在門邊,回憶著與他的點點滴滴,眼角已經模糊,蹲下來,將頭埋在雙腿間,低聲呢喃,“不會死的.....你還沒有拿下皇城,還沒有看到周宴清奪了你們家的皇位,你怎麼能死的?.....”
蕭褚站在屋子裏暗處,門口的女子始終沉浸在他已經病入膏肓,回天乏術的意識裏,哭的稀裏嘩啦,最後哭累了,靠在門邊囈語,嘮叨著他不會死。
這一刻他也詫異,她什麼時候這般緊張自己了?
那清麗的麵容與幾年前的臉微微重合,她們真的很像,若是她的話該多好,可惜她是雲家女。
忽的女子在夢中抽搐,脫口而出,“蕭褚!”隨即驚恐的睜開眼,環視一圈,眼神落寞又無助的縮在角落裏。
“老天爺,你要拿就拿走我的命吧,我活夠了,我想他好好的活著.....”女子目光呆滯,失魂落魄的往後靠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