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清望著她,遲疑許久,緩緩的走過他身旁,“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雲家二房已經被我請回宮內,雲舒掂量,是做母儀天下的皇後,還是曆史重演,皆在於你手裏。”
雲舒顫栗,手緊緊的捏著帕子。
“攝政王呢?”她本不想問,可眼下她很想知道關於他的消息。
“他的人已經進了王宮,我在等著,隻要蕭褚一進宮,朕定會封鎖宮門,讓蕭氏徹底絕後。”周宴清手捏成拳,隻要蕭褚死了,這皇位高枕無憂。
雲舒眼神閃過一絲擔憂,與周宴清對視後,話鋒一轉,“雲覓呢?”
“她已經被送去東齊的樓子,上一世,不是她,你怎有機會跳下清江,那之後我日日自責,若是我多吩咐一句,便也不會夜夜夢見你濕淋淋的站在院子裏。”
雲舒心頭一涼,她確實是濕淋淋的站在院子裏。
夜夜想入他的夢。
“她陪了一世,你怎忍心將她送到樓子裏。”雲舒腦海裏想著雲覓無助的模樣,心中不忍。
“她陪了我一世?”周宴清冷笑,“上一世的定親宴,她下藥,我便睡了過去,醒來她已經脫光了在我身旁,這樣的女子,你說她陪我一世又如何,若不是她的藥,我又豈會終生不舉。”周宴清想到此處,怒氣橫生。
上一世舅舅聯合母親在他的飯菜裏下藥,不能圓房,雲覓的那杯茶,直接奪去了他能行房事的能力。
“什麼意思?”雲舒不解。
周宴清沉默,“你好生休息,想清楚了再出來。”抬腳走出了屋子。
雲舒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四周的畫像心中惡寒,伸手將所有的畫像堆積在銅爐裏,一把火燒的幹淨。
最後閉著眼眸,躺在臥榻上,想著蕭褚何時攻城。
隻要他攻城,她便能趁機離開,這之前,她要摸清楚雲痕他們被關在何處。
所以她還是要在周宴清身旁周旋。
想清楚了這點,她再也沒了困意,走到外頭,望著正在批閱的周宴清道,“我想清楚了。”
周宴清輕笑,她終究是為了雲家留下來了。
這一世,隻要她肯好好活著,他便安心,隻要雲家捏在手心,雲舒定會乖乖聽話。
“過來。”周宴清低笑,吩咐下人送來了吃食,“這幾日情況特殊,你將就一下,等一切安定下來,朕再請五芳齋的廚子進宮,你可可以天天吃自己喜歡的。”周宴清寵溺道。
雲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的家人,他們在哪裏?”
“隻要雲舒乖乖聽話,他們自然安全。”周宴清走到她身旁,“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不過他們的生與死,全在於你。”說完,那熱息便緩緩靠近。
雲舒後退,用手將兩人隔開了一些距離。
“我不喜歡。”
周宴清伸手,整理了一番她的發絲,“給我一點時間,你會適應。”
雲舒退後,“我要見他們。”
周宴清輕笑,“登基大典之上,他們定然都在,其他的你就別操心了。”
說完,又將自己的披肩解開,披在雲舒的肩頭,“多吃點,早些休息,臉色這麼蒼白,若是被百官參見,會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