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換上華炎女子的衣裳,走出茶棚,見著花少正指著底下的人一頓教訓。
“公子我,混在流民群裏,虱子跳蚤在我的肌膚上撒尿拉屎,趕著一頭驢子進的城,本公子養你們千日,用兵時怎麼就沒用了?嗯?你們說話!......”
“公子,我們在城門口已經等了半月,不知誰來了消息,說您死在東齊了,然後老大便帶著幾個弟兄去東齊....”為首的人低著頭不敢繼續說下去。
“去幹啊?給我收屍?!!”花少又是一段拳打腳踢,將數月來受的氣一並撒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花少終於收拾好情緒,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班伯家的次子班伯花,十歲便開始在外隨著師父麵上行醫,實際上是跟著師父利用各種渠道為華炎弄軍備資需,控製華炎的官家商道,所有的生意遍布九州。
花少在馬車內仔細叮囑,叮囑她不要亂說話,隱藏身份,對外隻說她是邊境救助過花少的女子。
她忽的覺著,花少帶他來華炎王朝並不是什麼好事。
馬車帶著一車車的隨禮在巍峨的府邸前停下,門口站著八位小廝,見著他下車,其中四個小廝唰的消失在原地,進去通報了。
剩下的兩位上前迎接,“二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雲舒以婢女的身份小心翼翼的跟著小廝走著,進了大門,穿過抄手遊廊,進了內儀門,便是內院正廳。
雲舒見他進了簾子,裏麵傳來一陣陣喧囂,大約是這府內的寶貝回來了,一家老小圍過來,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又是一通的心疼寒暄。
雲舒左右張望,她想看看師父,花少說過,帶她來中原是與師父團聚的。
院子外右邊的拐角處忽的走出來威嚴的暮年男子,雙鬢白發,神情威嚴,不悅的掃視她一眼。
雲舒連忙低頭。
此人定是班伯家現在的家主,班伯嚴,以嚴謹的醫術在華炎出名。
聽說,是師父的師弟,蒼天子曾收留兩位徒弟,一個擅長嚴謹的衡量醫術,藥到病除,此人便是班伯嚴。
一個擅長鬼道,醫治疑難雜症,讓人起死回生,便是師父公西伯。
兩人誌高,有報效天下之心,見過太多生死後,二人覺的救人根本在於治天下,遂棄醫走仕途奈何不善於權謀之術,最後還是去了禦醫台,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利用職務之便,為華炎奪取天下擴張領土籌備藥材糧食物資,幾十年的時間,為華炎王朝培養出強大的行軍大夫,研製各種創傷藥丸,以備軍務。
“還知道回來!”威朗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
喧囂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爹。”花少神情緊張,對著父親拱手。
“一去數月沒有半個消息,孤身去東齊,你若是再不回來,你母親怕是要追你而去。你可想過後果?”班伯嚴神情肅穆,滿臉怒氣。
如今東齊已經是戰亂天下,他若是還不回來,怕是他這個老頭子都要出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