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腦子漿糊,就連魁首落在她頭上,三位長老齊齊賀禮的時候,她還未回過神。
“雲舒姑娘,你既然是老執事的女兒,這魁首,理所應當。”路長老恭賀。
雲舒轉身去了禦醫台邊上,上香,以示意這一屆的魁首往後造福眾生,剛轉身便見著台上眾人鬧騰,接著便是冰刃相接的聲音。
她惶恐的回頭,就見著有人蒙麵殺過來,“師父!”她丟掉手中的香,往師父邊上奔去。
那群黑衣人來勢洶洶,直接奔她而來。
她撤回去,被黑衣人逼退在角落內,忽的旁邊越出一排暗衛,與黑衣人糾纏在了一起。
小石榴溜出來,“這邊走!”
半個時辰後,雲舒坐在師父身旁,坐在屋子裏,看著離川踩著黑衣人的脊背拷問,“說吧,誰指使,你若是說實話,可以饒你一條活命,你若是不說,那就等著我慢慢的查清楚你的家世背景,再慢慢的折磨你,若是問不出什麼,我在一一問候你的家人,若是還問不出什麼,那就沒辦法了,隻能一同送你們上路了。”
黑衣人閉著眼,想著如何自戕。
可惜手裏的武器與毒藥都被此人取走了,他隻能由他動用酷刑。
公西伯看向地上的黑衣人,眼中布滿了滄桑與傷痛,“他是賈修的人,七年前,那個夜晚,是你殺了禦醫台十七名弟子。”
地上的黑衣人終於睜開了眼,對麵的老人似乎有些眼熟,仔細看去,竟然是當年那意氣風發的禦醫台執事。
“你都知道,還問什麼。”黑衣人冷冷丟出一句,眼神如死灰。
公西伯定定的看著他,“你是翊王的人,軍隊出身,當年你與你隊長一起在北境被困,他戰隕,而你眼睛受傷,從此不能上陣殺敵,想不到你竟在翊王的底下做事,成了他身邊的刀,替他殺人。”
黑衣人忽的眼神有了神,“你如何知曉?”
公西伯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可還記得當初救你的人?”居然是他,那日事變,他便忘記了許多事,今日重新梳理,讓他想起往事,胸口湧動著過往在胸口難以下咽。
黑衣人緩緩的闔上眼,是行軍管事大夫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趁著夜色爬進死人堆,將他從死人堆裏扒出的,究竟是誰他忘記了,醒過來已經在營帳內,眼睛受傷,他看不見那人的臉,隻知道是管事大夫。
“他叫倉束子,救你的時候十八歲,死的時候未滿二十四,死在那個夜晚。”公西伯望著他,想起了那張稚嫩的臉。
黑衣人猛地睜眼,瞳孔緊縮,倏地站起來,又踉蹌的後退,“怎麼可能是他,我從文書上看到了,當年去北境的,是賈修!”
“文書上去的是大弟子賈修,他害怕北境的艱難,不肯去,替他去的是二弟子倉束子!”公西伯仰著頭,想將眼角的淚花憋回去,他這一生救死扶傷,何曾造業,為何他的人要落到如此的下場,他不明白,渡蒼生,卻害慘了身邊的人。
黑衣人捂著頭,努力回憶那一夜那個叫倉束子的人,那個豎著長發帶,身著灰色長袍擋在他師弟麵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