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跟出去,期盼他回眸看一下,卻隻見著獨孤褚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們殿下怎麼陰晴不定的?”雲舒回頭問著小石榴。
“殿下不一直是這樣嗎?回回見著殿下,都是這副模樣。”小石榴見怪不怪。
雲舒擰著手裏的狼毫,心中嘀咕,“他肯定遇到什麼事了?”可也不會是她的事,“阿褚是東齊真正的王爺蕭褚嗎?”
小石榴點頭。
雲舒心裏有些底,殿下是忽然想起了蕭褚了吧,又或者是因為蕭安,果然在他心裏,她真不重要。
心頭失落,無法遮掩痛楚從心頭蔓延出去,獨孤褚,以後,我們的各自走自己的路吧。
雲舒低首,擦著眼角的淚花,寫著方子,可腦海裏的畫麵揮之不去,終於舍得將來之不易的感情丟棄的時候,那種心痛真如剜了心頭肉。
小石榴看著雲舒,“你怎麼了?”她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雲舒很傷心。
“沒什麼,隻是想清楚了一些事罷了。今日趕緊做完吧。”雲舒將手裏的宣紙揉成了一團,趴在桌麵上哭的歇斯底裏。
小石榴手足無措,“雲舒,你們怎麼了?”
許久之後,雲舒終於從思緒裏出來,將上午把脈的貴人的方子寫了出來。
夜晚,她躺在太醫院的小房間內,夜不能寐,推開窗子便見到獨孤褚的衣角,側目見著他被靠在牆壁上,眼神落寞,與她對視後,輕輕勾起嘴角,“還不睡?”
雲舒清了清嗓子,心中欣慰,他今日又來,究竟是怎麼想的。
“孤有話跟你說。”獨孤褚眼神微揚,昨夜是他做的太過了。
“我也有話與殿下說。”雲舒鼓起勇氣,別開眼眸,這話一說出口,以後再與他相見,怕就難了。
“雲舒,你先說。”獨孤褚側身望著她。
雲舒低著頭,望著遠處的黑暗之處,“今日在後院診脈,聽了許多閑話,聽說你要娶王妃,我很是欣慰,終於有人能陪著你,我與殿下不過就是小時候的交情,才得來這般榮幸,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不過就是輕薄了殿下,你是殿下,我都東齊的雲舒,我要過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殿下曾說,我想好了,便與殿下說,現在我想好了。”雲舒一口氣說完,似乎卸下重擔一般,又似乎丟棄了她很在乎的寶貝,哽咽的喉間堵在情緒口上。
獨孤褚定定的望著他,眼眸下藏著的情愫在這一刻化作了灰燼,她不願意。
心頭的期盼忽的變成了灰色,阿褚,她不願意了.....
暗淡的眸子與黑夜融為一體,誰也瞧不見他的心事,那暗流湧動的情緒在翻滾,他手緊緊的環在胸前,已經捏成了拳頭。
許久之後,他薄唇輕啟,“今日小石榴進行的順利,怕給你帶來麻煩,東西孤已經派人給公西伯送過去了。”
雲舒低著頭,手指甲嵌進了木窗子裏,腦海裏混沌,她多希望獨孤褚能說點她在乎的話來,等了許久,隻有關於執印的消息。
心中悵然失落,在眼淚滑下來之前,將窗子帶上,告別都未來的及。
獨孤褚心中一股寒意生出,緩緩的走出了太醫院,站在橋上池邊,“阿褚,還是沒有人想你一般.....信任孤、陪著孤。”
離川方才站在太醫院的屋頂,聽完了雲舒的話,又見著自家殿下落寞的背影,心裏不知味,殿下今日之後怕是又要變回以前的性子了。
隨即在旁邊低聲道,“殿下,雲舒姑娘是女子,矜持些,自古以來,情愛之事都是男子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