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台上層人皆因著與賈修的關係,被連帶進了大牢,人手稀缺,尤其是有能力的大夫。
花少也被臨時提拔,成為了新執。
雲舒沒有進去打擾,賈修接手之後,將之前的老主顧全都截斷,成立了商會,所有的藥材,皆從商會進購,如今商會被控製,裏麵的人自戕的自戕,逃的逃,還有一些早已經被抓進了大牢,好在花少早已經疏通了脈絡,就等新的主顧再次銜接上。
雲舒在禦醫台做了交接,看著重新穿上官服的師父,心中感慨,若是師父順利, 娘親不死,她該有多幸福。
愣神之際,身後傳來一陣歎息,“走不成了,不可惜嗎?”
雲舒回眸,便見到花少手裏拿著案牘,坐在她身旁。
“這都不重要,沒在大牢門口看到我,不應該是你這個幹爹鬆一口氣嗎?”雲舒看著他憔悴的臉問。
花少伸直了腰杆,“隻是沒預料到,大殿下如此乎你。”
聽到花少的話,雲舒眼角的霧氣生出來,或許是最近的有了身孕情緒總是不受控製。
“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完成,我不欠你了。”雲舒整理好袖子,起身往門口走去。
“聽說聖上已經準了你的事,你可知是因為什麼?”花少拉住了她的手。
“什麼?”她也好奇。
“大殿下用虎符交換。”花少解釋。
“我知道啊,西北的半塊虎符。”雲舒回眸。
“不僅僅是。”花少劍眉微蹙,獨孤褚縱然是神人,可在她麵前依舊會被衝昏了頭。
“不是?”雲舒停下踏出去的腳步,“還有什麼?”
“東齊的軍權。”花少聲音低了些。
雲舒遲疑,東齊的軍權是他的護身符,一旦交出去,便等於失去了護身符。
“他沒想過後果?”她喉間哽咽。
花少望著她,“若是你願意,我們現在還有後路,把你交出去,我確保你的平安,這樣他也安全,不需要這東西做籌碼。”
他想了許久,雲舒現在仰仗了殿下,一旦他有事,雲舒便有事,最重要的是他們禦醫台需要一個穩妥的靠山,這個靠山不能倒下。
所以,東齊的兵權不能交出去。
“他是傻子嗎?”雲舒壓抑著心思說道。
“他不傻,為了你,可能會傻。”花少臉色微沉,沉默片刻後,“你怎麼想?”
雲舒長長的歎氣,“我能怎麼想,今日我先回去了,有想法再來見你。”
走出禦醫台,外麵便聽著轎攆,小石榴坐在旁邊的石台上,玩著手裏飛鏢,“回府邸嗎?”
見到雲舒的臉色不對,似要哭出來一般又問道,“你怎麼了?花少欺負你了?”擼起袖子便要往院子裏飛去,“我去收拾他!”
雲舒將她拉回來。
小石榴怎麼知曉她的哭與花少有關聯?
想起花少方才身上的味道與小石榴的香味一樣,她忽的想到什麼,此事莫不是小石榴與花少說的,誰會與小石榴說這些,是淮安?還是離川?
他們不敢直接與她說,便想了個這麼折騰的法子,還真是用心。
坐在轎輦內,思來想去,想不出順遂的方向,便對著小石榴道,“殿下今日有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