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他常常無法麵對自己像亂麻一樣的感情,采用了刻意逃避的辦法,可是他發現:感情逃避不了,最終你還是要麵對它。
對於愛,難道自己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
徽媞穿好衣服坐在靠窗的梳妝台前,從這裏可以清清楚楚地望見那個坐在石頭上的人,暗淡的月光正照在他身上,夜氣肯定很涼,那個人隻是靜靜坐在那裏,並不進來。
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他正在想什麼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滴漏的聲音時遠時近,遠處傳來了擊柝的聲音。
三更了,那個男人還坐在那裏,他好像和那座假山較上了勁。
月芽早已隱進了雲裏,夜色越來越暗,零零星星的雨點似乎從天上落下來,連上天也在幫助這個男人嗎?
眼淚從徽媞的臉上流下來,她回過頭對入畫說:“讓他進來吧。”
劉景仁並沒有和徽媞較勁的意思,在他年輕的身體裏畢竟有一個不再年輕的靈魂,他愛徽媞,他越來越發現這種愛早已淡化了老婆的影子,他喜歡的是這個有些年輕有些單純又有些執拗的女孩!
劉景仁感到身邊走過來一個人,他扭過頭去。
“公主讓你進去。”入畫走過來說,“公主這一段時間總是哭,你還是幫幫她吧。”
劉景仁忽然覺得心裏很痛,他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謝謝!”
劉景仁走進堂屋,發現徽媞披著紗袍坐在角落裏,臉上掛著淚痕,她並不看他,隻是呆呆盯著瓷瓶裏的插花,那是一朵早已枯萎了的牡丹。
她現在的樣子和會麵時的明媚鮮豔判若兩人。
他走過去,把徽媞的袍子緊了緊,挨著徽媞坐下。
“讓你受苦了,”劉景仁斟酌著字句,“我想給你說的話是:我喜歡你。我隻是不懂得合婚的禮節,許多事情讓你擔心。”
徽媞大羞,她雙手捂住臉,彎著腰,把頭埋在膝蓋上。
“你放心,我就是搶!也要把你搶過來做我的妻子!”劉景仁說。
這個莽夫!
我是明國的公主!我這樣的身份,也是你想搶就能搶走的麼!
徽媞的心裏滾過一陣暖流,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直接的求婚,問禮的大雁、媒人的八字是她所熟悉的。
今天景仁私下裏見她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沒想到他竟然說,竟然說“喜歡”、“妻子”······
這個熱的像滾鍋的熱油一樣的莽夫!
她是徹徹底底掉進他的糾纏裏了,她怕他,又愛他!
“我知道了,你走吧!”徽媞說。
徽媞並沒有抬起頭來,她依然將頭埋在膝蓋上,隻是說話的時候略微抬了一下頭。
劉景仁站起來,拉過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貼了一下,然後又在手背上親了一口,最後轉過身,大踏步走了出來。
當他吻手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徽媞驚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