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周汝廉還能強行鎮定。
但看見這個叫小吳的獄卒出現時,身形險些站不穩跌倒。
“誰讓你回來的!”
“你已經不是刑部獄卒,為何還敢回來!?”
他大聲質問,這時誰都看出來周汝廉的慌張。
蘇逸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的周汝廉,而是問道:“若我猜的沒錯。”
“你就是周汝廉去刑部臨時牢房的獄卒吧?”
“我問你,你可是當日在外為劉寅初把守?”
那名被叫“小吳”的獄卒忿忿道:“沒錯,正是小的!”
“那日周大人,不對,周汝廉他讓我在外麵守著,說誰來也不許進。”
“然後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本想進去看看,結果周汝廉讓我滾出去。”
“隨後再進去,就隻能看到被潑了一桶水的劉寅初屍體,還有木柴了。”
放在以前。
他是死都不敢曝光周汝廉的一席話。
可眼見周汝廉要倒台了,自己還被他攆出刑部。
要是現在戴罪立功,興許還有重返刑部的機會。
一番話下來。
衙門大堂之中,鴉雀無聲。
趙長宇抓著驚堂木的手緩緩抬起,放到了令箭桶上。
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他不敢相信,這個自己器重的部下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
謀財不算,竟然還要害命。
甚至已經完全淪為了周家在刑部的一顆釘子。
最為可怕的是,加害劉寅初,是完全在自己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下發生的。
也就是說他瞞著自己究竟做了多少事都不知道。
“你.....你......”趙長宇咬著牙,“你可認罪?”
這一刻。
周汝廉宛若失魂落魄一般,跌坐倒地。
一臉頹然,脊椎骨都直不起來了。
“下官......我,我認罪。”
啪!
一聲驚堂木響。
“人犯周汝廉以權謀私,私吞百姓土地,侵占民居,加害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殺人償命,現本官刑部司郎中趙長宇判以處斬!家人發配漠北,流徙三千裏!家產盡數充公!”
隨後又是一陣清脆響聲。
令箭落地。
兩側衙役夾起失了魂魄的周汝廉,直接將他拖到了後麵的獄中。
刹那間。
外麵的百姓想起了一片巨大的歡呼叫好聲。
“小蘇老師好養的!為民請願第一人!”
“狗官!奸臣!周家的人都死不足惜!”
“此獠和他那族人一樣,都是吃百姓骨血的王八蛋,該殺!”
“該殺!該殺!該殺!”
塵埃落定。
劉竺已是淚流滿麵。
他瘋了一樣的撲到堂中放著的劉寅初屍首上,嚎啕大哭。
“我兒寅初!”
“你平反啦!昭雪啦!”
“咱們大夏,有好人啊!”
老人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傷心,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在幾日間,從黑發變為白發。
也不知道他內心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
百姓從來都是沉默的。
哪怕是有錢,在這個時代依舊是在底層掙紮。
稍微遇到一些風險,就會重新返貧。
李書瑤將一切看在眼裏,暗暗歎息。
“小蘇老師,為何一定要將其交由刑部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