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眼神溫柔,伸出手揉了揉花顏柔軟的頭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輕輕歎了口氣。
“穀主,藥煎好了。我來給阿顏喂藥吧!”青禾端著一碗藥湯,攪拌了一會才端過來,太燙了她怕燙到小娃娃。
她手心裏還捏著一顆蜜餞,雖然穀主不準阿顏吃甜食,說是會壞牙。但是這個藥光聞一下就知道很苦,阿顏會不會很抗拒啊?待會被苦得哭了,還可以哄哄她。
青禾緊張的看著床上的小娃娃和床邊坐著的那尊大佛,剛才那件事情他還沒有找自己算賬呢,不知道將功贖罪這事能不能成?
“不必了,我親自喂,你下去吧。”雲霽冷冷說道。
雖然阿顏自己願意以身試毒,但若是青禾把自己的東西收拾隱秘一點,也不至於讓她拿到,如此危險的事情,他不能原諒,也不想再發生第二次,阿顏也長大了,這女子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青禾聞言,腳步往後退了一下,手指捏緊,這顆蜜餞……就像她一樣,可能再也用不到了。
雲霽見藥碗還沒送到他手上,有些惱火,轉過頭去看向青禾:“我說的話你聽不清嗎?藥碗給我!你,出去!”
青禾哆哆嗦嗦遞過去藥碗,雲霽接過去以後立刻抱起花顏,一勺一勺的慢慢給她喂起來。
見此,青禾隻能慢騰騰的挪步到門口去,她眼裏滿是不舍,滿是難過,滿是擔心。
聽到門被帶上的聲音,雲霽喂藥的手微微停頓一下,看到花顏舒展的眉眼,心裏一顆石頭落了地,但是內心的想法確是更加堅定了。
將花顏安置好以後,雲霽在她枕邊放了一個安神的花草包,這才走出去。
青禾此時就跪在院子裏,她心裏清楚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不敢奢求原諒,但是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她不能失去花顏,這不僅是一種相守相伴的情意,還有一種內心深處的使命感,促使她一輩子都要陪著花顏。
“你可知,今天的情況是多麼危險?從我把你撿回來第一天起,我便知道你擅毒,即使是你失去記憶,你仍然在研究。但是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讓花顏一個小孩子都能夠拿到?這是我最不能原諒的。”
雲霽就站在房門口,他要隨時傾聽裏麵的情況,又還要控製自己的聲量。看到麵前的女子低頭伏地的跪在那裏,似乎有一瞬間的心軟。就像當年,她也是這樣求著自己的。
青禾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過錯,頭在地上磕個不停,“穀主,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阿顏,求你別趕我走,我以後不會再研製這些危險之物了。”
雲霽根本不信她說的這話,抬起手帶起一陣風製止了她磕的頭破血流的行為,“不必了,以後你就去山穀那邊的藥田幹活吧,阿顏由我親自照料。”
他的聲音猶如冰冷的泉水直直的灌入青禾的心裏,果然還是逃脫不了這種責罰,她不能在待在花顏身邊了,但是她知道這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了,還能在這個山穀裏,以後還能從別人耳朵裏知道花顏的消息,不會讓她如墜地獄般的痛徹心扉。
“是,謝穀主寬容。”青禾不再多說,領命而去。
走之前,她還在努力的往房內望去,想要再最後看一眼花顏,但是雲霽站在那兒,高大的身軀把窗戶擋得嚴嚴實實,她隻能無奈離去。
“咳咳……青禾姑姑……”花顏微弱的聲音傳出來,雲霽馬上開門進去了。
這時候正轉角通過回廊的青禾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回頭望去,但隻有低低矮矮的院落,人影一個也不見,清淚又從眼中滑落下來……
屋內,雲霽給花顏把了一會脈,確定無礙以後,才徹底放心。
“你啊,以後不可胡鬧!跟著我好好學功夫,別想著學這些毒物。至於醫術,等你學功夫之餘,我會教你一些。”雲霽刮了刮花顏的鼻子,雖然不是他的女兒,但這麼多年他也是視如己出,自然心疼不已的。
花顏趁機皺了皺鼻子,想把他的手指頂走,哼哼幾聲:“師父,我可聰明啦,要不是突然被姑姑抓到,我早就吃了解藥了。”她四處看了看,沒見著青禾,疑惑道:“怎麼沒看到姑姑啊?”
雲霽不想讓她太激動,扯謊:“她出穀去給你找藥材了,過段時間才回來。”
“哦。”花顏沒這個心眼,滿心期待著姑姑快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