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舒洛白起了個大早,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腰骨,“都來這裏這麼多次,所有布置都和晉城一樣,但仍然認床,睡覺對我來說是折磨。”
一個身影從屋簷上翻下來,穩穩當當的落在他的麵前。寒鴉,他暗地裏培養的影衛之一。不屬於虞莊任何勢力麾下,所以也隻聽從他的派遣。
舒洛白低頭看向地上跪著的寒鴉,緩緩問道:“派你去辦的事情可辦妥了?”
寒鴉將拳頭伏在額頭前,虔誠的回答:“稟主子,已經辦妥,還有意外收獲。”
他攤開手心,將一枚特製的骨哨交了出去。“那天我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惜花穀的藥仆發現了,我就順手將她擄了回去,沒想到在她脖子上發現了這個。”
舒洛白接過去,仔細的看了看,似乎有點眼熟,他在記憶中搜尋了一會,終於想起來,這個東西不是與月堂影衛獨有的聯係信號嗎?
說起虞莊,人人都知道是江湖上第一財莊,也就是富戶,不論是在大盛國還是在四海之內,都是富可敵國的存在。他們的生意遍地,不僅有尋常生意,還有情報組織,刺客組織等,包羅萬象無所不有。
虞莊不是一個人的一言堂,而是由許多分堂組成的完整體係。表麵上,公子舒是這一代的發言人,事實上他並未全部統權。還有絕大部分勢力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比如情報組織,刺客組織,他都無從插手。
江湖上傳聞,有三位鼎鼎有名的人物共同管理虞莊,其中一人便是公子舒,另外兩人確是隱秘的很,所以凡事想要接近虞莊或者掌控虞莊的人都會拉攏公子舒,比如皇家的人就看上了他們這塊肥肉。
舒洛白想到這兒,眯了眯眼睛,“再去探,暫時不要向我傳遞消息,一切都等我回去晉城再說!”
“是!”轉眼間,寒鴉已經飛身不見,他的輕功來無影去無蹤,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隻是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
這個府邸是仿照晉城的莊園而建立的,又添加了南方園子的一些風味在內,混搭出一種奇特的風格,春有柳樹夏有荷,秋有菊園冬有梅,四季分明美景遍地。
辰時,一貫丫鬟手裏拖著托盤從回廊盡頭走過來,經過抄手遊廊,來到舒洛白所在的屋子前,不敢敲門。隻在外麵候著,但是不多時,就有人給他們開了門。
青石側過身子,對麵前領頭的女子說道:“進來吧,少爺說這裏不是晉城,以後若是有物件拿來或者是有事情稟告,可以在外麵敲門,無需等待這麼久。”
“是!”為首的女子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不敢到處亂看,將手中托盤裏麵的物件放下後,依舊低著頭,朝著少爺坐著的方向回稟道:“少爺,這是老爺安排我們送過來的 ,請您先行過目,早膳後請您過去商議事情。”
舒洛白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畫卷,抬手揉了揉眉心,低聲道:“知道了,下去吧!我自會閱覽的。”
侍女們立刻離開了,青石見侍女離開,便問道:“少爺,是否晚些傳膳?”
舒洛白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也不看桌上的畫卷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不必了,府裏麵的早膳不符合我的胃口,今日我要出去吃。”
青石聞言隻能關上門,跟著出去了。
房門帶上時湧進來的風將桌上堆得挨挨擠擠的畫卷擠掉了一個,落在了地上。上麵的女子似曾相識,若是細看,會發現她的眉眼與花顏長得極其相似,上麵卻寫著花府,花梓淇。
舒洛白走出了府邸才長籲一口氣,放出心裏的濁氣,瞬間神清氣爽。
從他旁邊望過去,隱隱約約能看見城中林立的商鋪,像豆腐一樣,方方正正的一個一個挨在一起。
剛才聽過寒鴉的稟告,他知道了反製父親的方法,至少可以談談條件了。所以這時候心情不錯,去集市上看看,給花顏挑一個物件,下次可以送給她。
正走到街心,他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家成衣店門口。
一個女子正端坐在門口喝茶,旁邊的小丫頭一個給她捶腿,一個在訓著腳下跪著的人。
兩三個丫頭扯著地上女子的頭發,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我家小姐搶衣服,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
蘇荷狼狽的跪在地上,扯著自己破爛的衣裙,以免被人看了不該看的地方去。低聲啜泣道:“我並未與小姐搶衣服啊,我隻是看到衣服樣式極其特別,所以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