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芝站在高處,一眼就看到了往這邊跑來的花顏,高興的跳起來,叫道:“阿顏,我在這兒!”
花顏也瞧見她了,山坡下麵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群侍衛。
風還是不停的從山頂往下灌著,花顏逆著風對她叫道:“快把披風解下來丟了,我們趕緊也離開這裏。”
蘇綰芝聽到她說的話立刻照做,她解下了披風,往地上一丟就跑下了山坡。
花顏立刻接應了她,兩人手握著手一起往西邊跑去。但是他們好像低估了虞莊的實力,還未跑出幾裏路,就被黑壓壓的侍衛給包圍住了。
舒以騫背著手站在前頭,陰沉著臉,聲音聽不出喜怒。
“兩位來此做客,為何要匆匆離開?”
花顏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公子哥站在那兒,他長相沉穩,麵色嚴肅。看上去年紀也就十七八歲吧,跟舒洛白差不多。花顏在夜裏視物如同白天一樣,所以她盯著舒以騫看了一會兒以後,發現他的長相竟然與舒洛白有三分相似。
她不肯定的試探道:“你是,虞莊的二公子?”
舒以騫突然笑了,聲音低沉暗啞:“正是舒某,兩位就算是不請自來,也是我們虞莊的客人,可不能讓江湖人說我們不講禮數。這邊請吧!”
明則請,暗則拘。如此包圍重重,又有弓箭手隱藏在樹林之中。花顏與蘇綰芝不跟著去也不行,隻能在眾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跟著舒以騫到了虞莊的議事廳。
虞莊地勢廣,這一走就是一個時辰,天都露出了魚腹白了。這一路上都是常年操練,身形魁梧的人跟著,加上舒以騫本身也是有功夫在身,所以沒有人帶著倦色。
反而,花顏與蘇綰芝倒是與他們不同,為了救那些女子,耗費了不少精力,探路,引開追捕等,這時候又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停下來的時候感到有些精疲力盡了。
進入議事廳之後,花顏不管目前的處境是如何,隨便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她還招呼蘇綰芝:“你也來這邊坐一會。”
蘇綰芝也是個自來熟,毫不客氣的坐到了花顏旁邊,兩人順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將水壺裏的水喝得一幹二淨。
舒以騫見此,不禁扶額,這兩個倒是不客氣啊。但是想到他的目的,他沒管這些小事,在上首位置坐下了。
“你們殺了王方公子,待會郡守來要人,你們就老實的跟著走吧!”
聽到這話的花顏一口水噴了出來,“什麼?殺人?我們可沒有這麼幹,你這是想栽贓陷害,把我們推出去做替罪羊嗎?”
蘇綰芝也放下了杯子,對著舒以騫橫眉冷對:“看來你們的齷齪事不止這麼一點,所以急著殺人滅口和找替罪羊,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會乖乖的受你擺布?”
芸兒上前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殘跡,同情的看了兩人一眼,又退下去了。
舒以騫聽到花顏和蘇綰芝的話,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發出陰沉的笑聲:“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特別是你們這兩個涉世未深的丫頭。剛才喝的水是不是回味甘甜啊?”
花顏聽了以後趕緊回味一下,果然如他所說,她一下子按住了自己的心脈,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這是我虞莊特有的壓製內力的丹藥,能被 它所奪命,你也受了殊榮的。”
花顏強忍著痛苦,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蘇綰芝,見她同自己一樣,揪著衣服痛苦的歪倒在椅子上。
花顏順著地麵爬到舒以騫的腳邊,用小的可憐的聲音問他:“這個藥叫什麼名字啊?讓我死也死得瞑目啊!”
舒以騫看著腳下的人,她還抓著自己的衣袍,特別想一腳踢開,但是想到她的手很快就會垂下來,忍住了衝動。
不屑的說道:“這個藥,你們自然沒聽過,甘回。嚐試之後,口齒留香以為是花茶,其實是回光返照之樣子。”
花顏又接著問:“這個藥肯定用的藥引很特殊吧?”
舒以騫一直沉浸在擊敗對手的喜悅中,得意忘形,絲毫沒發現有什麼問題,繼續得意的告訴她們:“自然,它的藥引是甘梅根,而且隻有我們山後十年產的才有用。”
花顏從地上一躍而起,以短劍壓住他的脖頸處,聲音清脆:“謝謝了,又讓我多學了一門毒藥的製法。”
舒以騫這才後知後覺,想要立刻叫人進來,但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趴在桌上的蘇綰芝迅速製住了想要出去的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