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魍夫人找到了鳳傾。
“陛下,老婦已經養出了蠱王,接下來,隻要以身飼蠱七日,即可煉成血蓮魔蠱。”
魍夫人見到鳳傾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似乎並不驚訝,語氣平常。邊說邊拿出一黑色瓷瓶遞到鳳傾麵前。
鳳傾艱難地抬起頭,看了眼瓷瓶,注視著眼前怪異的婦人問道:“夫人......可否救我......出去。”
魍夫人搖頭:“族中秘術可以讓我遠遁千裏,卻無法帶旁人。陛下隻能自救。”
鳳傾眼中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瞬間滅了下去,說道:“請......夫人傳授......飼蠱之......法。”
“陛下隻需伸出手來,讓蠱王從指尖進入身體,沿著血脈遊動,七日之後它自會去尋找宿主。”
魍夫人打開瓷瓶,鳳傾看見裏麵果然有東西在蠕動,隱約還有股血腥氣。
“以陛下目前的身體,種蠱之後會出現各種問題。”魍夫人打量著鳳傾,補充道。
“比如......”鳳傾提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
魍夫人麵無表情地答:“或者變聾,或者變啞,或者變瞎,或者癱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鳳傾沉默了一瞬,才說道:“無......妨”
種蠱之前,魍夫人又問了一遍:“陛下可真的想好了?這蠱一旦開始吸血就不會停下。”
鳳傾這次沒有猶豫,點點頭。她想著最差也不過是死,不如賭一把。
魍夫人施術後便離開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靠鳳傾自己了。
饒是鳳傾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血蠱入體的過程卻比她想象的難熬百倍。
那蠱蟲像有意識似的,進了鳳傾的身體就開始四處遊走。
細細的血管被蠱蟲撐開,周身血流速度加快,鳳傾感覺整個人像被置在沸水中,起初並沒有痛感,慢慢的,皮膚像被一層層揭開,直接用烙鐵在筋骨上炮烙一般。
地牢裏安靜極了,蠱蟲遊走的汩汩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鳳傾痛到叫不出聲來。
鞭傷的痛和飼蠱的痛一起發作,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不過,一想起鳳池的臉,她就又覺得可以堅持一陣,再堅持一陣。
比起生的希望,刻骨的恨意才是鳳傾活下去的養料。
“吸吧,多吸點血,我要給她送一份大禮。”鳳傾的臉因痛苦而微微抽搐,她強撐著勾起一抹笑,這個笑詭異又殘忍。
接下來的每一日,鳳傾都要經受刑具和蠱蟲的雙重折磨,她發現如魍夫人所言,自己的視力在衰退。
她越來越看不清鳳池那張癲狂的臉,漸漸的開始分不清白天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