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葉修兜裏的手機便嗡嗡振動起來。
電話是叔叔葉長遠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葉修臉色大變,眉心微皺。
蘇靜曼分明看見他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怎麼了?”掛斷電話,蘇靜曼好奇地圍了過去,“葉叔叔罵你啦?”
葉修搖了搖頭,沉默了半晌才道“工地出事了。”
兩個工人不慎從腳手架摔落下來,情況很是嚴重。
葉修去施工方討要醫藥費,卻被無情拒之門外。
施工方揚言,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施工期間,出現一切意外,施工單位負全部責任。
合同上都是法文,葉長遠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在醫院裏,不管怎麼樣先把命保下來。
一行人掏出了所有的積蓄,也隻是杯水車薪。
上門討要貨款,甲方以工期沒有完成直接拒絕。
萬般無奈的葉長遠隻能撥通了葉修的電話。
掛斷電話,葉修陷入了長久了沉默。
不到萬不得已叔叔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他這是被逼的無法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可眼下他們連身外之物都沒有。
“發什麼愣啊!”蘇靜曼推了推他,“現在是不是要去醫院了?”
葉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按理是應該去醫院看看,可是想到叔叔和眾人那期待的眼神兒,葉修怎麼樣也邁不開腿?
還是蘇靜曼拉著拽著他走出了一人高的蘆葦叢。
兩人剛一露頭,便看見路邊汽車上坐著的幾個人。
“這兩條腿終究比不過四個輪子啊!”劉啟得意地拍了拍汽車前蓋,“兩位是自己上車呢還是我們動手?”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心急火燎的葉修忍不住低吼道,“知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
“少TM廢話!”旁邊的一個麻臉揮舞著手中的棒球棍,“交出黑卡,否則打斷你們的腿。”
“我們隻是平頭老百姓,哪裏有什麼黑卡?”若是真有黑卡,叔叔那邊的事就有著落了。
“No!No!”劉啟咧嘴笑頭,“小這窮小子肯定是拿不出黑卡的,可這丫頭就不同了,她的媽媽可是……”
“我想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蘇靜曼出口打斷他的話,“我要是有黑卡會被你們綁一個晚上?”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平白無故挨了一悶棍的起子從兜裏摸出一把彈簧刀,他的頭上綁著一件花襯衫,顯得莫名的有些好笑。
“有什麼事衝我來,”葉修緊緊將蘇靜曼護在身後。
看著明晃晃的刀口,蘇靜曼有那麼一刻心慌了。
雙拳難敵四手,饒她是跆拳道黑帶,也敵不過這些亡命之徒,況且還有一個文質彬彬的葉修。
在那一刻,她是想交出黑卡的。
可是交出黑卡他們就能全身而退嗎?
媽媽,如果媽媽在就好了。
她一定不會容忍別人欺負自己。
可是……現在的她在哪裏?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身陷囹圄,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