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幫張父將摩托車推進來之後,一家人一起將兩大桶泔水倒到用幾個用大油鐵桶割成的建議炤混著剁好的菜葉子一起煮。
等到所有東西準備好之後,張父對著張濤喊道,“兔崽子,你跟老子去屋裏一下,有件事情要跟你聊聊。”
張父說完之後,雙手背著後麵,也不等張濤同意,就先一步往屋內走去。
張濤看著父親的後背,他那一米八的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腰已經開始弓了起來,張濤的眼眶不自覺的又開始紅了起來,隻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溢出來而已。以前,父親的腰從來沒有彎過,那筆直的腰板,行走的作風,就跟軍人一樣,雖然父親也是一位退伍軍人,可以說,退伍不褪色軍人作風。
張父估計沒有見到張濤跟上,當快進屋的時候,對著張濤喊道,“咦,你個兔崽子,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沒有聽到是不是?”
張濤反應過來之後,馬上答到,“來了來了,邊應答邊自個嘀咕著催啥催呀!”張濤立馬一陣小跑追去。
張父坐在用一個大大的三合板用紅磚頭搭建的簡易小床上坐著,看到張濤進來之後道,“自個拿個小板凳坐著,咱們父子聊聊。”
張濤隨便在邊上拉來一條用自作的小板凳,和父親麵對麵坐下之後道,“爸,你要和我聊啥說吧!”
張父愣了一下之後,滿臉逗笑地道,“嗬嗬,不叫老頭啦!”
“爸,我以前比較叛逆,您就別跟兒子計較了哈,您兒子已經長大了。”
張父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是呀,我兒子已經長大了,我家的兔崽子成人了,都十八歲了。”
“爸,您是不是要跟我商量當兵的事?”
“你知道啦!”
張濤點了點頭,“嗯”
張父看了張濤一會兒,開口道,“其實呢,老子不想你去當兵的,當兵的苦,你老子很清楚,我也當了三年兵,那時候服兵役是三年製的,跟現在的兩年不一樣,當然,現在當兵也沒有你老子我那時候苦,那時候大部分人當兵是因為兄弟姐妹多,家裏沒有餘糧才會將子女送進部隊,你也清楚,你有四個姑姑和三個伯伯,你老子我是最小的,你奶奶在你老子剛滿月就扔下我跑去找如來佛祖喝酒去,到了三歲,你爺爺也不甘示弱跟著去,所以呀,你老子我就跟無父無母差不多,跟野孩子一樣。那麼多的兄弟姐妹,為了一口吃的,你幾個姑姑十五六歲就嫁人,就剩下我們四兄弟,你大伯那懶惰成性的個性,一生也就養頭牛,可以說,整天躺在牛身上睡,當時我們幾個當弟弟的真擔心牛丟了,你大伯也會跟著丟了,有時候還要讓我這個最小的去看看呢,等你老子我到了十六歲,幾個哥哥就把我送去當兵,當了三年兵回來之後,幾塊錢退伍費被你大伯拿去花,還把你老子我趕出來自己吃,就是所謂的分家。我無賴之下,跑出去打工,你媽也是我再打工的時候認識的,雖然我們兩個經常吵架,感情好著呢!自從生下你之後,就拖家帶口的跑到這個城市來討生活,這一晃就老了,你老子也四十了。去前年,你老子還風光得很,那麼大的家業,根本就不用你來這裏受這個苦,你要好好讀書,考上高中,再爭氣點考個大學,老子晚上做夢都會笑醒,咱們家也有一個大學生了。你要是不爭氣呢,大不了多花點錢,讓你去上中專,咱們就用函授方式,也多讀幾年而已,也可以上到大學,可去年的事情你也知道,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將我一輩子所努力給毀了。也怪我自己心大,將每年所掙的錢都投進去,才造成這個苦果,害得你們娘倆跟我一起受這份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