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能怪你呢,那魏氏縱容兒子吃喝玩樂,小小年紀就開始狎妓,早就壞了性子,偏她還瞞著爹你嬌縱弟弟,當初就不該心軟,直接把弟弟送到南方老家,讓他吃點苦頭也好磨磨性子,總比在魏氏身邊待著強。”
“哎……”一聲長長的歎息,錢江山也後悔了。
錢靈芸其實不想再說下去,但是怕有後患,於是又開口說道:“爹,你知道弟弟狎妓的上千兩銀子哪來的嗎?”
錢江山也在頭疼的就是這件事,他升任兵部尚書也沒多久,一直都潔身自好,皇帝也頗為欣賞這點,可是自己這兒子卻揮金如土,怎能不讓人懷疑。
“爹,我知道錢是哪來的?”
錢江山聞言一怔:“你知道?”
錢靈芸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猜測,一個月前有人看到魏琴見了西北一個參將的妻子。那女子的丫鬟懷裏抱著一個木匣悄悄進了府,等走的時候就沒見了。”
錢江山頓時大驚失色,兵部尚書的妻子私自見外省參將本來就不合規矩,更何況還有可能收了東西,這要是被查出來可是重罪。
“佳吉,佳吉,去把夫人找來。”
佳吉看老爺叫的那麼急,連忙追了出去,魏琴可是才走沒多久,一會就能趕上攔住她。
“老爺。”魏琴被帶過來時就有不好的預感,看到坐著的父女倆,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錢江山沉著臉說:“你做了什麼?文欽狎妓的錢是哪來的?”
魏琴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僵硬的笑了笑說:“那錢……那錢是我從家裏拿給文欽的啊。”
“還不說實話!我們府上哪有那麼多錢供你兒子揮霍。”
魏琴不敢說實話隻能說:“老爺,這幾年鋪子生意好,多賺了些,我就給文欽拿的多,男孩子在外要交友應酬,開銷很大。我以後一定管束文欽,不讓他再去那些地方了。老爺,你不知道,文欽後背都是傷,還是讓大夫來看看他吧。”
說完竟然抹起了眼淚。
錢家父女早就習慣了她的這副做派。
錢靈芸冷笑一聲說:“上月十八,有一位張姓參將的妻子突然來訪,你忘了嗎?還是需要我找人來跟你對峙一番?”
魏琴沒想到錢靈芸竟然知道,頓時嚇得麵露土色,囁嚅的不敢開口。
錢江山一下把手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還不說實話,你是不是背著我收了別人的賄賂?”
魏琴頓時癱軟在地上,哭訴道:“老爺,老爺,我也是為了咱家呀,你看這滿京城,哪個三品以上大臣有咱家窮,哪個出去不是仆婦成群,風光無限的。我們府上就靠著那幾間鋪子維持家用。文欽都在外麵抬不起頭來。老爺我隻是收錢,並沒有答應辦事,你別擔心。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你……你……”錢江山被氣的癱倒在椅子裏,錢靈芸焦急的扶住父親的手,叫他:“父親,父親,你沒事吧,我讓人叫大夫來。”
錢江山倒喘幾口氣,抓住了女兒的手:“不用了……我好了。”
說完,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魏琴顫聲說道:“我為官幾十載,剛正清明,沒想到竟然敗在你手裏,你……你毀了我的官聲,毀了我的兒子女兒,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
魏琴頓時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你……你要休了我?我為你生兒育女,你……你不能……你不能……”
錢江山不想再說什麼,叫來了佳吉,讓他把魏琴帶了下去。
魏琴被拉走前一直哭喊著她為錢江山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不能就這樣對待她。
錢江山仿佛一下就老了好幾歲,錢靈芸安慰了父親半天。
錢江山才有氣無力的開口:“你回去吧,你身子重,別又生病了。我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錢靈芸看父親這樣,心疼極了,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帶著擔心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