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知!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平日裏一向低調的二皇子也在此時壓不住火氣頓時火冒三丈,他的雙目與宋玄知的雙眼對視,一人平靜,一人憤怒。

宋玄知眼底一沉,眼角的陰戾油然而生。

“什麼後果,二哥不妨說說?”

宋軒昂往前踏上一步,嘴咬血唇。

“陳家,是京城商販,光論背景能夠吞下一千萬兩的銀子這就說明了其背後勢力的龐大。”

“你可知曉這佛門如今的勢力?”

“儒釋道三教一體,生生不息,國運為何可以維持長生,那便是有三教作為臂章!”

“可你如今的做法,不就是將太玄的利益推向深淵!”

二皇子的耳邊傳來宋玄知的冷笑。

宋玄知隻是瞥了一眼眼前的無能之輩。

他將一位陳家子嗣的頭顱踩在腳底。

“宋軒昂,我問你這太玄到底是誰家的?”

“那大柱國的?”

“還是首輔的?”

“還是那幫春秋就在父皇身邊征戰的地下王侯?”

“太玄可以是任何人的,但如今是我宋家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我能做的那就是將太玄這三百年不倒的皇朝屹立與當世,我可以不是皇帝,但這江山不可付之東流。”

“宋軒昂,我問你,我們宋家人何時如此畏手畏腳了?”

“什麼都怕,什麼都懼?”

宋軒昂:“可萬事都應該有顧慮!”

宋玄知:“萬事也不單單隻有一麵。”

整個陳府如今鴉雀無聲,風蕭蕭乎之靜謐,眾目睽睽之下的兩位皇子對峙,無疑是說明了當朝九子奪嫡最為鮮明的兩大政派。

一人好布局。

一人好以力破萬法。

昔日最遊手好閑的兩個人。

如今卻站在同一座地獄之中對峙。

這便是皇權背後的真相。

宋玄知推開了眼前阻擋自己的宋軒昂。

可宋軒昂卻依舊拉著宋玄知的衣襟。

“宋玄知,他們一家已經有九百萬銀兩了!見好就收,完成父皇的囑托便是,大不了我再給你一百萬兩銀子!收手吧!”

宋玄知表情略顯爽朗。

“那你人還怪好的,但是宋軒昂,你有沒有想過,就像你說的,那佛門勢力龐大,就算我有那心,我有本事去拿嗎?一個陸久就能把你九弟我打成這樣?沒有辦法,你說的,人要有所顧慮,是吧?”

撇開宋軒昂的手,宋玄知轉身踏步上馬。

整理衣冠,三百錦衣衛再次整齊上營。

天寶太監神情莊重,大手一揮,一條活生生的管道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而此刻的整個陳家外道,百姓無一不是夾道歡迎。

“太玄有望,太玄有望!”

“陳家一死,那我們這幫百姓就有飯吃了。”

“是啊,多虧了皇子殿下!你們說,九皇子未來可否成為皇帝?”

“噓!還未定呢!豈可隨意出口?不過啊,我看行!”

過去皇帝不敢幹的事情,宋玄知幹了。

陳明的罪行無人不知?

可如今的官府已然腐敗。

甚至有的平民百姓產生了希望自己的國朝被覆滅之後重獲新生的想法。

可宋玄知的出現興許是希望。

馬匹出道。

宋玄知側目而視。

“二哥,我才是如今的人心所向。”

馬背上,宋軒昂攥緊了拳。

“也罷,待時機成熟,這太玄遲早落我手中,愚勇隻會讓宋玄知萬劫不複。”

宋玄知自然聽得見,但他並未顧慮。

他懷中的武眉茗正依附在他的胸口。

這股唯有女人才可帶來的餘溫是一般男子感受不到的。

“武眉茗,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東西。”

武眉茗翹起自己的狐狸臉頰,湊近了宋玄知的紅唇。

這一幕說像是董卓戲貂蟬也不像。

更像是紂王配妲己。